少女轻轻柔软地笑着。

一瞬间压低了的声线又让袴田维微微停滞了脚步。

“不是说恐惧和痛苦不存在，而是说即便面对了他们依旧能够站出来的，才会是‘英雄’啊。”

所以她才会对心操人使说嘛。

【英雄大概，不应该退缩吧…——即便是害怕。】

唔，即便是并非现在意义上的‘英雄’，而仅仅只是历史意义的‘英雄’这一点也不会改变啦。

“对吧，潮爆牛王？”

“啊…这一点的确没有错。”微微转过身，金发的高大男人直视着女孩子的眼睛这么说道，以好似双关语的形式回答着女孩子不算问题的问题，“哪怕是英雄也是人类。”

言语带着轻微的笑意。

……或许，不应该说是孩子。

哪怕还有着不妥当的任性与傲慢，但是即便如此，也早已被打磨出了如同宝石一般璀璨的光泽；对于孩子来说，大人大概第一要求仅仅只是‘乖巧’与‘听话’，但是对于平等的对象来说，即使是骄纵顽劣的缺陷也仅仅不过是性格的一部分而已。

这么说或许挺无奈——但是生长于痛苦的孩子成长得更快。

潮爆牛王并不准备否认夜眼的教育，甚至就现实来说，他赋予的‘溺爱’是有意义的。就上次谈话来说，透露的信息并不多，但却已经足够阅历够的成年人拼凑出部分事实。

…生长于名为‘孤独’的钝痛之中的，就是森众唯。

并不像是最初他所推测的那样，是被人娇养长大所以理所当然性格自信而又教养良好的年少女孩；相反的，是自小被家人忽略在房子里，连家长会都会被人所忽视的……孩子。

如果按照可能性来算的话，袴田维暗自计算着。

原本大概至少也会应该成长为缺乏安全感与爱，以至于会…更加危险的女孩子吧？

——但是，并没有。

“虽然我觉得有点人类弱点的英雄更可爱啦。”

“众唯…。”袴田维略过了自己言语不正常的停顿，手指抚过被头发整整齐齐掩盖着的耳侧，快速地重新试图夺取过话题的主导权，“真要说的话，可爱这种形容词更适合……”

“你有什么事吗？这位先生？”

然而话语尚未说出，就听见了身后高跟鞋轻微的踏足声停了下来，带着疑惑意味的少女所特有的柔软嗓音从少女的声带之中发出。

内心瞬间冷静了下来，甚至略带审视意味地再次向后回头。

“……。”

仅仅只是安静地站在街边小店招牌的阴影处，几乎和背景融为一体，即便是职业英雄都也下意识视作为路人的男人对着少女的询问就如同像是看到过分强烈的光一样眯了眯金色的双眼。

戴着的口罩以及手套在潮爆牛王看来不算什么——这个时代无论是装扮还是相貌，再奇怪特殊的都有。但是……身为多年老牌职业英雄的直觉却在让袴田维一瞬间好像汗毛倒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