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谢督公多才多艺,既写得一手好字,又弹得一手好琴,听闻当年太后她老人家就是因为谢渊的琴技高超,而将他从慧妃的宫里要到了身边伺候。
谢渊并不常夸人,如今这个白易柳既然能从他的嘴里讨来一句不错,那想必是真的不错。
赵悯生虽不懂琴技,但只是听着也觉得委婉动听,只是谢渊的这句夸奖,让他觉得有些吃味,他在人身边那么久,还从未听过人一句夸奖呢。
谢渊低头饮了口茶,再抬头的时候,就瞧见赵悯生正转过头来盯盯的看着他,眼神之中几乎是明晃晃的写上了两个大字,期待。
搞得他心头一滞,犹豫了一下,才将头低下来,一边摩挲着茶盏,一边小声的夸了人一句。
“嗯……殿下,殿下今日选的地方也很不错。”
赵悯生听到了期盼已久的内容,一时间心里也算是略微激动了一下,可待他再吧嗒几下嘴,仔细想了想谢渊方才这句话,便就又觉得人好像不是在夸他,而是在夸这酒楼了。
不由得便又与这酒楼较起劲来,一张脸上明摆了吃味二字。
许献瞧着赵悯生这副样子,颇有些嫌弃的撇了撇嘴,却也没太搭理他,只是一心瞧着台上的白易柳,不知不觉的便荡漾了心神。
他初次见白易柳时是在扬州,那时候他在一家花楼里做琴师,许献路过楼外之时,听闻其中琴声悠然哀婉,踏入其中,却见其正被一个乡绅难为,便出手替人解了围,自那之后,他便日日都去听他抚琴,直到他被调回京城,二人才逐渐断了往来。
此次听闻他被请来了京城,许献便第一时间来了这家酒楼,却不知道白易柳是否还能记得他。
这一餐饭下来,赵悯生与谢渊两人,皆吃的顶饱,唯独许元驹一直都是悻悻的,也不见他怎么动筷,只是抱着他那一壶茶水,摆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直到结好了账,三人一齐往外走的时候,赵悯生才瞧见他来了精神。
这个时间,白易柳的琴已经奏完了,周遭的宾客也有恢复了以往的嘈杂与热闹,赵悯生与谢渊并排走在前头,出了酒楼的门,刚想问人是进宫还是回府,结果一回头这人却没了。
实等他定睛瞧了几遍,才又在那樱树之下,再次寻找了人的身影。
“白公子可还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