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只管照常上折子,近些日安稳留在京城便好。”
李念瞧了眼坐在自己对面的赵悯生,只见他正若有所思的搓磨着自己左手的虎口,虽然他全然不知道赵悯生到底有什么打算,但此时除了按人所说的做,李念也实在别无他法。
“好。”
李念答应的干脆,而且一旦答应,他便会完全照着赵悯生的安排来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是早在儿时李青便言传身教,交会他的道理。
冬日里,太阳落山总是格外的早,赵悯生与人寒暄了一阵,再出门时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赵悯生从李府出来以后,便径直回了涛蕴院,没再在别处闲逛逗留。
若不是如此,兴许他再耽搁些功夫,便能在李府周围瞧见谢渊的软轿了。
下朝的时候,太后曾因听闻俩人昨日之事,派人来请谢渊过去,那时候,他非但没有直接跟人走,还唤过了自己的手下出宫备里,为的就是要在晚间单独拜访太尉李青。
这一位李将军,可谓是谢渊心里十分敬畏崇拜之人,李青十七岁带着李家军征战沙场,所到之处,皆是无人敢往的艰险之地。
大楚国除开东面是连绵的高山以外,南有南诏,西面与西陵隔河而望,北面又有匈奴不断骚扰,战事不断。
那几年皇帝刚刚登基不久,战事连绵,朝中内外,哀声一片,虽仍不乏有爱国之将,愿意请缨,但也总是败多胜少。
直到李青在朝堂上主动请缨,多年来带着李家军南征北战,先是平定了西境,使得西域不得不将自己的长公主派到大楚来和亲,并以此保证,百年之中,不再交战。
后又出兵北境,使得匈奴的军队屡战屡败,最后不得不偃旗息鼓。
大楚国现在边疆的安宁可以说是当时,李青带领着李家军一寸寸守下来的,即便是后来,其长子李亦被奸人所害,死在了尽忠的君主手中,李家的忠心依旧日月可鉴。
对于李青这等忠良之辈,股肱之臣,谢渊一向都是十分敬重的,况且此次得以重活一世,李家将会是赵悯生身边的一大助力,他这个皇帝身边的宦臣,既然恬不知耻的做了人家外孙的老师,总该登门拜访,有所表示。
为此,谢渊从人府前落了轿,特地拂开了身边伺候小太监,亲自走上前去叩门。
外面还积着不薄的一层白雪,到了晚间,北风四起,已然有些冻人了,谢渊才刚从太后那里回来,一身官服来不及换,外面也只裹了个不算厚实的大氅,站在门外冷的双唇发白,手指都有些冻僵了。
可这李府的大门,还是迟迟无人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