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别过头去,紧闭双眼一眼不发,赵悯生从没想过,爱了自己那么多年的谢渊,会抗拒自己的触碰,只以为他是碍着主仆的身份,不好意思让自己伺候罢了。
如今眼瞧着谢渊不再出声,自然愈演愈烈,乘胜追击,却不想他手中的帕子刚挨到人身上,就被人一抬手给打回来了。
“赵治!”
雪白的帕子应声落地,赵治被人突然一喊吓了一跳,猛得抬头,瞧见的却是谢渊严肃抗拒,欲言又止的一张脸。
“……,还是奴才自己来吧。”
谢渊的失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只一声高喊过后,他便很快的将言语缓和了下来,拾起地上的手帕,低下头独自擦拭起来。倒是赵悯生,自被他那么吓了一下后,就一直是手足无措的站在他身前,看起来着实有些尴尬。
简单的一番擦拭过后,谢渊才终于从床上站起身来,背对着人换上了干净的衣裳。
谢渊虽有心想要跟他道歉,却是张开了口,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个……老师睡了这么久估计了口渴了,许太医走的时候,吩咐他们煮了姜汤,我正好去瞧瞧好了没有。”
赵悯生感受着谢渊无声中的疏远,尴尬笑笑,寻了个由子便出门去了,听闻身后房门轻启,而后又缓缓落下,谢渊才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般在床上重重的坐下,望着门口静静的出神。
赵悯生走时并没有将门关严,片片雪花从那门缝中被风席卷着吹进来,又很快的化成一粒水珠,凝在地上。
谢渊高昂着脖颈,凸起的喉结缓慢的上下滑动,发出一阵绵长的叹息。
胸前被触碰过的地方,仿佛还留有他指尖上的温度,明明头脑时刻提醒着他,不要再对人心怀妄想,可就是那短短的一瞬,依旧让谢渊体会到了什么叫弥足深陷。
在这一刻,谢渊只觉得自己的内心,就犹如是这一片片被吹进门缝中的雪花,即便是做了再万全的准备,也会在进门的那一刹那,就被热气所融化。
“别再在不经意间,肆意的撩拨我了……”
谢渊望着门外温吞的阳光,有些泄气的沉浸在上一世的回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