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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自以为一的顾桓拿着他注定是零的下半生剧本,还纪玦了一个“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挑衅眼神,纪玦忍笑,俯身凑近顾桓耳边,低语:“忘了也没什么,正好我们还没试过在雪地里,干干事。”

到最后三个字时,清冽气息沿着顾桓耳垂似有若无地打转儿,随即轻含入唇,慢慢厮磨。

顾桓被纪玦言语和动作的双重刺激咬得心跳加速,周身血液一股脑儿地往某处急涌,差点儿理智全无,他偏过头,回咬住纪玦微露的喉结,含混不清地回他:“干就干,谁怂是小狗。”

纪玦笑了:“我以为我在你眼里早都是小狗了。”

顾桓听出纪玦指的是他当初给阿加定制项圈的事儿,弯了弯眸,逗他:“没想到纪总挺有自知之明的。”

“所以——”纪玦轻轻一扬眉,指腹轻揉着顾桓嘴唇,慢悠悠地抛出深藏已久的疑问,“我那个时候为什么咬了你?”

顾桓顿时一愣,被对此事念念不忘的纪玦问了个措手不及,反应过来后,心虚地摸着鼻子,把锅推给纪玦:“哦,你主动的,估计是烧傻了。”

莫名背了个“傻子”称号的纪玦眯着眼,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顾桓,点点头:“是么?那好可惜。”

“可惜什么?”顾桓对上纪玦幽深目光,心跳漏了一瞬。

“可惜我为什么没有直接遵从内心,当时就把你给办了。”纪玦抵上顾桓额头,用指腹描摹着这张早在他承认动心之前,就对他有着致命吸引力的脸。

顾桓心脏跳得更快了,亲昵地蹭着纪玦鼻尖,没反驳他——他没有告诉纪玦的是,和纪玦分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能忘记那天的场景。

他坐在沙发,纪玦待在距他只有几步之遥的对面,俩人手里拿着杂志闲翻,各怀心思,却又不觉丝毫尴尬或局促。

他耳机里在播放一首音乐,磁性低沉的嗓音唱着:“go's down to loneso townto cry y troubles away the town of

oken dreas”(注)

不知怎的,那个瞬间,顾桓脑海里竟蹦出了一句台词:当你可以跟一个人不说话,分享片刻寂静,且不会觉得尴尬,那一刻你就会明白,你遇到了对的人。(注)

人的本质是孤独的,可就是在孤独如影随形的漫长一生,何其有幸,能有一个灵魂与你完美契合——就在那一刻,顾桓意识到,自己彻底沦陷了。(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