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桓对蒋立明惯常爱玩的德州扑克之类的游戏没什么兴趣,若是平常,他一句“还有事”就会直接推了,但现在——顾桓对上纪玦清高孤傲的样子,眼尾一挑,嗤笑道:“玩不起,趁早滚蛋。”
他这话乍听上去像是讽刺纪玦不敢加入游戏,但里面的潜台词却瞬间被纪玦悉数捕捉,纪玦琥珀色的眼眸倏地一弯,晕着一层乍暖还寒时的料峭寒意,吐出一句话:“若是输不起,现在主动退出还来得及。”
他嗓音不同于斯文外表,有些低沉暗哑,宛如夏夜音乐节上穿越层层喧嚣送入耳中的歌声,节奏分明,教人很难忽视。
顾桓一笑,眼神桀骜张狂:“带路。”
“好嘞,走着。”蒋立明仿佛没听出俩人的刀光剑影,笑嘻嘻地松开他们,紧走几步,推开了一包厢门。
包厢内杯觥交错,沙发上坐的都是几个熟面孔,见顾桓跟在蒋立明身后,立马站起身,边和顾桓打招呼,边自动给他腾出最中间的位置,发觉后面还跟着一叫不上名字的出众男人时,态度即刻冷淡了几分,重又坐了回去。
蒋立明适时提醒:“纪家的三公子,纪玦。”
“唷,原来是纪总,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纪哥快坐,今晚上好好玩一把。”
“蒋哥牛逼大发了,出个门都能带回来俩男神,嘻嘻,看来今晚上酒吧的生意是不想做了。”
这群富二代都是在一个圈子里混的,家族间的生意就跟牵着枝蔓的层林似的,密密麻麻地连成一个纵横交错的关系网,纵使没见过纪玦本人,也知道纪家最近的动作,忙收起轻视,边套近乎边不约而同地把顾桓身边的位置留给纪玦。
顾桓漫不经心地靠着沙发,在男人坐过来时,侧过头,只留给对方了一个写满不屑的后脑勺。
“生意不生意的,哪有陪兄弟们玩得开心重要。”蒋立明笑呵呵地吩咐服务员上酒,到自己时,却是换了杯饮料。
周围人立马起哄:“蒋哥,你平时都是论瓶起步的,怎么,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是不给兄弟们面子?”
“少扯犊子,老子重感冒一个星期了都没好。”蒋立明咳嗽几声,嗓音还有些沙哑,“最近得一直吃药,不能喝酒。”说完从助理那接过来一个小药瓶,倒出两粒药后一饮而尽。
众人嘻嘻哈哈笑了会儿,没再闹。
蒋立明喝完后,清清嗓子,打了个响指:“老规矩,筹码多少大家随意,一句话,不准赖账,真输得底朝天了我这免费提供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