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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彬闻言后,眉头顿时一竖,脸色都变得扭曲起来。

“世儒兄真的当真?罢了,你既然有决定,我也不再力劝,现在就开始收拾行装吧。”

沈充吹干那奏书墨迹,将之折叠封好,待行到门口时,才转头对王彬说道:“我不敢久误世儒行程,稍后便使人快舟将此书呈送归都,短则旬日,长则月余,待到都中有了回音,即刻便为世儒送行!”

“沈士居,你无耻!”

王彬的咆哮声在身后响起,而沈充早已大步流星行出,待到郡府门外,才唤来从事将王彬手书递了过去,笑语道:“江州应该将要抵境,使人将这信送往王处明处。王世儒一时情激智昏,我又怎么能随着他一起大害国事,那不是和他变成一样的昏聩?又或使人污我穷迫他。王处明是他宗亲,总要相劝一二,不要任性。”

第0559章 黄雀在后

“王世儒,豚犬之才!”

一声暴躁的咆哮,伴随着木板破裂声、金铁撞击声,蓦地在大帐中响起,这让大帐内外众人纷纷噤若寒蝉。

大帐内,王舒横眉叉腰,那凶狠的眼神仿佛将要择人而噬,口鼻之间喷出浓烈的浊气,显示出此时心情的恶劣败坏。

王允之自席间膝行上前,绕过那被一脚踢得四分五裂的案几碎片,小心翼翼将被揉成一团的书信捡起,草草一览,神态也是错愕僵硬,不知该要怎么劝解,只能默默又退回了席位上,并将那封自会稽送来的书信转示帐内徐逊、陈孺等亲信部将。

其他人并不知王舒因何突然如此暴跳如雷,心内正是好奇,待接过那皱巴巴的信纸匆匆一览,神情也都俱是各自精彩,眉头深深蹙起。

前不久,沈充兵陈江州边界之外,示威的意味浓厚。这让江州众将自王舒以降,心里俱都窝了一团闷气,今次终于得到机会,可以以其人之道反制貉子,所以早数日前,江州近万精锐俱都屯于鄱阳广晋,一如早先东扬军姿态,摆出一副四面出击的架势。

可是王彬这封亲笔信,居然是言道才不堪任,要向台中请辞。如此一来,他们这一番劳碌,又是为谁而忙?

信件很快在帐内传过一周,又被亲兵呈至王舒面前,王舒神态更加烦躁,将那封信劈手拿起撕得粉碎。看到这一封信,他便仿佛看到沈充那饱含讥诮的脸!

“王侍中今次重任南下,绝无可能轻言放弃,此事或是另有隐情。末将请令,愿往会稽一探究竟。”

王舒的帐下司马陈孺起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