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北上继位时遇到的截杀,朱瞻基说道:“宗室之中,胆小的有,野心勃勃的有,如汉王叔这等实在的却是一个皆无,所以……儿臣看到他如同困兽般的在煎熬,就想着让他跟着郑和出海去散散心。”

太后把玻珠放回去,然后轻轻一抹,格子里的玻珠纷纷滚动着。

“你自己拿主意,不过祖宗成法就在那里,到时候怕是消停不了。”

朱瞻基淡淡的道:“所谓的祖宗成法,对他们心意的就是祖宗成法,不对他们心意的自然可以视而不见。儿臣如今算是看明白了,这些人要用,但也要经常敲打,今日汉王叔这一下正当其时。”

太后缓缓转头,然后看着他,欣慰的道:“你有了你皇爷爷的模样了,这才是帝王。”

……

“汉王可惜了。”

解缙唏嘘道:“当年他可是勇冠三军的悍将,若非是藩王,早已战功显赫,可惜了啊!”

方醒也是有些感慨,说道:“我怂恿了他一下,等他在朝中这么一闹腾,陛下那边自然会觉得这么一位悍将被憋在家中不得伸展的坏处。”

朱高煦喝了酒,那肯定是会去闹腾一番,想想朝中那帮子谦谦君子面对着这么一位不讲道理的藩王时的苦恼,方醒就不厚道的笑了笑。

解缙也在想着那个场景,然后说道:“老夫幸好不在朝中……”

“那些学生陆陆续续的回来了,具体安置却是绕不过吏部,陛下那边也不好直接开口,你准备怎么弄?”

解缙有些担忧,蹇义这人的性格四平八稳,又是老吏部,很难撼动。

方醒淡淡的道:“此事不在于我和他,而在于陛下和他,新旧事务的碰撞,蹇义保守与否,这事关乎到以后大明的官场变化,你死我活。蹇义是站中间,还是……要倾力一击,陛下与我将拭目以待。”

……

蹇义依旧如常的在吏部工作,交代事情也不见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