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就这么住下了。
后来宋以乐才知道,青年刚刚和相恋了五年马上谈婚论嫁的恋人分了手,理由是他那名同性恋人,搞大了女同事的肚子,情急之下应允了对方父母奉子成婚的要求。五年的感情脆弱得令人唏嘘,哪怕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青年的情绪是平静,甚至称得上是无所谓的态度,宋以乐仍然觉得谈及情爱,终归是极端的。
要么两情相悦,要么两败俱伤。
“行李还在吗?”
容虞愣了愣:“还在。”
“那就好。”宋以乐吁了口气,“可能就是出去走走逛逛而已,别想太多,更何况住宿费也没欠着,他什么时候想走也是他的自由。”
“不,不是的老板,如果是这样就好了,可是不是的。”
于是宋以乐用了好几十分钟的时间,听容虞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得一清二楚。到底是血气方刚年少轻狂,再加上你未婚我未娶,借着夜深人静酒过三巡看对了眼,免不了发生些什么事。事后容虞起床,半边床的余温已经凉透了。
对于外人的事宋以乐也不好多评价些什么,况且此时此刻容虞已经把自己的身份放到了混帐身上,他怕再多说句指责的话,容虞能就地自刎。这么想着宋以乐面容复杂地叹了口气:“你喜欢他吗?”
容虞猛地抬头:“不喜欢我干嘛和他上床?”
“那问题解决啦。”宋以乐如释重负地倒进沙发和抱枕间柔软的缝隙里,“你喜欢他,那就找他说清楚;要是他不喜欢你,你就道歉。”
谈完话后宋以乐没有再多嘴些什么,感情这回事,哪怕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若非当事人自己开窍,那么旁人的建议也只会是危言耸听。
宋以乐心情颇好地掏出沈云淮放在他口袋里的大白兔奶糖,拆了包装扔进嘴里嚼着,被溢了满口奶香后准备给沈云淮去个电话,兀地转过头,心心念念的人就坐在那群小姑娘小伙子中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逗得那群人哄堂而笑。
沈云淮好像就是这样的人,总是游走声色八面玲珑,所到之处皆是众人瞩目,仿佛跟谁都能相处得很好,就好像初次见面的时候便令宋以乐心生熟稔,但却丝毫不让人觉得冒犯。可越是这样他越是通透的,知道相处之人的真心几两,知道谁才是能让他真正卸下心防。
宋以乐弯了弯眼,朝他走去。凑得近了宋以乐才发现沈云淮的臂弯里窝着个悉悉簌簌攒动着的玩意儿,是一只还没有沈云淮小臂肌肉大的金渐层。
“谈完了?”宋以乐还没走到他身边,沈云淮倒是先抬起头,目光穿过夕辉流转成怀拥着柔软爱意的笑。
宋以乐站在不远处点了点头,正踌躇着是否加入一伙人的聊天,就看见沈云淮站起身和那几个小姑娘打了声招呼,朝他的方向指了指。小姑娘讶异地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沈云淮,又看了看宋以乐,默契地露出八卦的一抹笑。
等沈云淮怀抱着那只小金渐层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宋以乐才琢磨着开口问:“怎么会有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