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小七的皮扒了下来,把他泡进盐水里,活活疼死,再把尸体做标本,挂在成家村的村头,以此来威慑我们。”

“没过多久,我们村里的几块好地,全部被同善社占了,村子也被一把火烧成了白地。”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了,我与这石州狗官,只能活一个。”

刘思思还第一次听到成岗讲这种事情,声音都不觉变细了。

“老成,难怪你一见我们就毫不犹豫地加入了队伍。我们还在想你这个大屋山里远近闻名的大土匪头子,思想觉悟咋这么高呢。”

成岗淡淡一笑,没有回答。

许云风平静地说:“所以,这不是我们没事找事,或贪图荣华富贵,这是我们已经活不下去了。”

“在这大山里,几乎没有王法,一切都是石州总督说了算,他们的狗腿子公开声称,石州什么都不多,就是人多,再杀一个亿,都嫌多。”

“但是,他们却颁布户籍制度,严格限制我们出州,禁止人员随意向外流动,强逼我们在这里劳动,受他们的剥削掠夺。”

陈联点了点头,说道:“自我们反抗以来,他们就彻底撕下了面具,打着剿匪的旗帜,大范围公开地烧杀抢掠,甘南地区三个郡,胡区一个郡,西南区一郡一城,被当作反贼、土匪、叛党杀害的人,至少有二十几万。”

“石州总督亲自定下的政策,清剿区内,斩草除根,诛家灭种,无不焚之居,无不伐之树,无不杀之鸡犬,无遗留之壮丁。妇女儿童一律贩卖,所获之钱,充当军饷。”

“统计局的特务,和蓝别队的特战员,严格执行了这个政策。”

“他们每占领一地,就伙同联合会长吴志辉,组织乡绅恶霸和流氓地痞,在清剿区内进行疯狂屠杀和掠夺。”

“手段正如成岗所说,特别残忍,挖心、剥皮、肢解、分尸、破肚取肠、割乳挖胸,从婴儿到老人,无一幸免。”

“被害的同胞尸横遍野,任野狗撕食,断骨碎肉比比皆是。”

许云风长叹一声。

“他们故意暴尸荒野,就是为了恐吓我们,我们每打回一处,才能收拾死难者的遗骨,但大多都已骨折肉烂,不可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