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笑了笑,脑子里灵光一闪。
“陈叔,那天你去医院交得手术费和住院费应该不少吧?”
“也不算多……”陈河话音还没落,身子明显僵了一下,随后又回复了正常。
他看一眼后视镜里映出的后座上的那人,笑得一如往常那般滴水不漏。
“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纪星煦耸耸肩膀一副“我就是好奇问问”的表情,“我虽然不赞成你们插手我感情的事,但是能帮到他的事我也是不会拒绝的。所以,以后这种事情呢,您就不用再跟路边摊贩避城管似的避着我了。”
陈河笑了笑,没有说话。
两人也就一路无话,直到将纪星煦送到了纪家在昀市北区的房子。
这栋小别墅是纪星煦以前经常住的。他一直都不喜欢和纪玫住在一起,所以十天里得有九天半住在这里,剩下的半天还是被纪玫强制性的带回家。
陈河把东西给他安置好就走了,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了纪星煦一个人。
这种感觉和他在桐城老房区住的时候感觉不一样。那个地方虽然小,却让人觉得有人情味,起码是有人气儿的。
但是这里除了空有的华丽装潢和宽阔的空间,就只是一片死气沉沉。
耳边忽的响起了蒋宸低沉的嗓音。
“我有一件事,永远也不会做。你能猜出来是哪件事,有奖励。”
“别猜了,是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
面前似乎就站着那个人,他脸颊上因为酒精而浮上了淡淡的红色,眼里像是收纳了整片星空一样,将某个人的影子映在其中。
纪星煦忍不住垂下眼笑了。
果然,只要想起蒋宸,再差的心情也会变好。
他摸了摸真皮沙发的靠背,并没有灰尘。看来陈河是早就猜到他要到这儿住,所以提前叫人打扫了。
有时候纪星煦真的忍不住要心疼陈管家,明明那么喜欢纪玫却生生忍了这么多年只甘心在她身边当一个管家。
就这种不会主动争取的劲儿,他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赞成的。
思绪正回笼,就感觉到手机一阵震动。
电话是卓羽打过来的。
刚接通就听到某人一阵气愤的吼,“喂,纪星煦,你怎么回事啊,我千里迢迢到了桐城投奔你,你怎么还一声招呼不打就回了昀市了?”
纪星煦笑了两声赶紧赔罪,“哎呦我的好桌子,我就是回来处理点事情,过几天就回去了!你别这么紧张嘛,怎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
他这话说完的时候愣了一下。关于这句话,他之前似乎和某个人正经八本的讨论过一次。
“是是是,想你,想死你了!”卓羽的语气把他翻的白眼都一起传送了过来,听得纪星煦还真有点想回桐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