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还未见过凤相的轿子,竟是这样的颜色。
今日的凤相穿了一身花灰的衫子,简单几道卷草纹,分明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样式,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他淡然从容的气度加持,竟然也显出了几分别样的雅致。
我下车行了礼,“见过凤相。”
“一早去了哪里?”凤相扶住我的手,笑意切切,“现下京师人都想请云空师父的弟子抄经,说灵验的很,本相也想去请一个来。”
“那巧了。”我也一笑,“下官刚从涪陵寺回来。”
见凤相往车里看着,我侧身让了让,却也不叫他看全,“下官亦请了云空师父的弟子来府上抄经。”
“那不巧了。”
凤相止了笑,看向我,“内子祭日要到了,本打算请云空师父的亲传弟子来抄一百零八卷《地藏经》的,既如此,想必此时涪陵寺中人手也不大够。”顿了顿,凤相又问,“游新是要抄什么?”
“……”
我知道的佛教典籍不多,云空也只给了我一本《玉历宝钞》看,可这书实在算不上经典。于是我道,“下官也抄《地藏经》。”
凤相“噢?”了一声,“游新要超度的,不会也是自家夫人吧?”
倘若真有来世,这世上需超度才能解脱的人太多了,何止薛芳一个?
但凤相的话,无疑给了我一个极好的台阶。
于是我深深躬身,“凤相体察下官,下官感激。”
“若是游新得空,叫他们也帮本相夫人抄一抄,便是本相该感激了。”凤相忽然对我一礼,“劳驾。”
我连忙扶住凤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