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只说王忠将军必然知道的。”我又应了一声。
卫栾点了点头,“这事难搞。”
他在营帐里来回踱着,“也不说是哪处大狱,捞人这种事情,王忠不能自己做主,还得我来。现在这邑曲郡这么乱……”
正说着,一个穿着与卫栾差不离的将军进来议事,见丁四平与我都在,便顿了顿。
卫栾会意,随他出去了一趟。出去没多久帐外就传来一声惨叫,只是那声惨叫并来不及发出,只是简单的开了个头,余下的便不知道被什么堵回了喉咙里,变成一串咕噜噜的声音。饶是我这没练过的耳朵都听见了,丁四平听得一定更清楚。
我看向丁四平,他正凝神细细分辨。
“是个女人。”
他道。
“听起来还年轻,好像……”
那声惨叫又响了起来,这次我也听清了。
那女人正苦苦哀求,“卫老爷,奴只是郡守府上的妾啊,且已为你们盗来了城门令……”
邑曲郡郡守亦是方家子弟。
这一路来,我也疑惑,怎的郡里尽成了营帐?百姓畏惧飞贲军的权势,惶然逃出城去,情有可原。方家族训森严,方郡守必然不会做出这等弃城出逃的贪生行径。
现下听了那女人半句话,我已明白了。
这女人贪生怕死,为飞贲军盗取了郡守城门令,邑曲郡不战而破,大概方郡守一府,早已成了泉下幽魂。
我与丁四平皆默默。
天下将乱,这是必然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