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单纯而质朴的善意!
我看着他们,由衷觉得感动。
这感动来的莫名其妙。就好像是看到了随风飘洒的草籽,无论被播种在何处,无论遭遇过寒冬还是烈火,都能在来年开春之际蔓延成生生不息的绿意。
逆境何必自弃?生命自能蓬勃。
快过年了,真好。
一切都在渐渐回转了。
放完了盐,王福又点了半晌,留出一部分来打算应急,余下的果真分好了袋子,挨个儿去给百姓家里送。
“谁还不想过个富足年呢。”
王福锁了库门,“估计下官就守着盐库过年了,大人您呢?来盐库还是去县衙?”顿了顿,他又笑道,“也就一天的马程,估计大人到时候已去了节度使府。下官不过白问一句。”
我拍了拍王福的肩,心里有话,却没说出来。
盐库的事儿便算是忙完了。
我与丁四平回县衙,一路上想了不少,正出神的时候丁四平忽然用胳膊肘捅了捅我,低声道,“那是不是若白?”
我抬起头,四处看了一圈,“在哪?”
“现在不见了,刚刚就在那个街角。”丁四平蹙眉道,“我也没大看清楚,只见穿了一身青色的衣服,手里还拎了两瓶酒——好像是大人方才发的甜酒。”末了,丁四平还摸了摸下巴,“这个若白速度倒快,莫非还会轻功?”
他这一动,我便撞到了他的佩剑上,这才注意到他还戴着太阿剑,“你不是说要把这剑给监察史?”
“等咱们走的时候自然会给他。”丁四平道,“他如今有圣旨傍身,咱们可全指着这把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