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对白鹤道,“这个回个信,我起了就去见罢。”
“是。”
白鹤躬身,自我手中接过名帖,正要服侍我穿衣时,白鹭又急匆匆跑进来,“大人,奉议司明大人来了,就在门外马车里。”
若白,明大人,这么巧?我甚至怀疑这两位是不是约好了要到我这里来寻个不痛快的。
我从白鹤手中接过衣服胡乱系着,叫白鹤匆匆给我擦了一把脸便往外间走,“请明大人进偏厅,稍候片刻。王府那个回个信,就说现下里不大方便,午间……”
话未说完,已听得门外一声浅笑,“孟大人,是怎样的不方便?”
紧接着,便有一袭天青色曳了进来。
晨间的日光碎碎溶溶,随着这一开门的动作笼住了门前一方青石砖,一刹那里便揪扯出无数以才子佳人作开头的故事的错觉。所谓刹那生灭,一刹那有多久?佛说一弹指有六十刹那,一刹那有九百生灭,但在这一刹那里,我相信就连智慧如佛陀,都说不清我的感情生出了怎样的起伏与波澜。
“若白……公子。”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一时间就连说话都觉得多余。
“听说孟大人着了风寒,特意为大人送些药来。”若白笑了一声,“因与大人相熟,便未曾叫下人通传,大人可别怨若白自作主张。”
“怎、怎会。”
我连忙请若白坐下,下意识里将衣襟拉的更直了些。
“其实我……”
“若白略通医术,不如由若白为大人稍作诊治。”若白依旧笑着,身后那个叫修语的小厮已将软垫放在了桌上,我看着若白,只觉不需他诊治,此刻的脉象便已忽而虚浮忽而狂癫。是没得治了。
尤其是若白的指尖搭在我腕上的那一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