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留音望过来时,看见的便是这一幕。

“你?怎的哭了?”

很好。师父在关心我!

不说还好,一说燕不竞那眼泪哇的一声涌的更凶了。

他此时的身体不过也就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少年稚气未脱,一哭起来那张小脸简直惹人心疼。

燕不竞不知自己的杀伤力有多强大,抱着枕头的手指还紧了紧,委屈的把嘴巴塞进枕头里。眼泪吧嗒吧嗒直往下滴,嘴里可怜兮兮的哼唧道:“师父,徒儿怕黑,徒儿不敢自己睡,师父可不可以,可不可以陪陪徒儿。”

少年穿着睡衣,纤瘦的身体被月色照出了轮廓,他鞋也没穿,两只脚在一起搅来搅去。

玉留音望着他,一言不发。

完了……玉留音这是什么意思,他不会连这种小事都不答应吧?莫不是真要我吼一嗓子?燕不竞心里各种盘算。还是我哭的不够大力?

他想来想去,觉得以退为进较好。

于是,小可怜微微一弯腰,一鞠躬,吸了吸鼻子,眼泪汪汪的朝玉留音望了一眼,小脚往后退了退:“对不起,徒儿知错,徒儿打扰师父了,徒儿这就告退。”

他转身,眼泪顿时停止,他一边迈着小步子,一边在心里道:一步,二步,三步。

咦?咦咦咦?他慌了,不对啊,怎么后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又走了几步,还是无声。

燕不竞原先以为以玉留音的臭脾气该是把自己轰出去才对,谁成想他不轰也不应,而是什么话也不说,这可就让他没地方撒泼了。

燕不竞只好认命。

算了,睡不着就去找福临偷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