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从鼻腔唔了一声,想叫住宁堔问点什么,但脑子这会混乱得像煮粥,没法正常思考。
房门再次打开又被关上,脚步由近至远,直到完全听不见。
宁堔来别墅了?宁堔怎么会来别墅?
沈默翻转脑袋,侧躺着将半条胳膊伸出被子,冷意顺着手流窜,缓解身体只升不降的高温。
宁堔换鞋走出别墅后才想起来,应该弄条冰毛巾冰袋什么的给沈默降温退烧,再不济也得先倒杯温开水让沈默喝了。感冒发烧严重到那种程度,整天不吃东西光躺着,哪怕是个铁人也很难扛得住。
何况沈默这种从小到大不缺保姆佣人照顾,一天三餐没按时吃都会有私人医生上门的有钱人家少爷。
以往宁堔面对大病小病,全靠自身意志力死撑着熬过去,糊弄得不能再糊弄,吃药打针基本被他排除在外,惯性思维是睡一觉就好,余下的听天由命。
着实没什么照顾病人的经验。
宁堔头回觉得自己是个毫无常识的生活白痴,啧了一声骑上共享单车,两只脚蹬的飞快。
如果吃了药沈默依旧不退烧,他扛也得把人扛去医院。
零下几度的气温,风刮进脖子凉飕飕的,宁堔离开别墅太急连围巾手套没戴,骑了几公里反倒给自己折腾出一身汗。
回别墅后宁堔火速放下从药店买回的感冒退烧药,去餐厅打开冰箱铲了点冰块,现做了两个简易降温“冰袋”。
等热水烧开间隙,宁堔回到客厅倒出那一袋药,拆开看里头的说明书。
当初他吃那些副作用极大的精神类药物从没这么认真研究过用药禁忌。
正看得起劲,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缓慢震动,宁堔目不转睛随手拿起,瞟了眼发现还是尾号“6363”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