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快点。”裁判老师临走时又看了眼始终低着头的宁堔,自说自话了一句,“跳得这么好,弃权确实可惜。”
沈默蹲下身,打量着宁堔不住发抖的手,没有贸然去碰他,而是将声音放得很低:“宁堔,你看看我,我是沈默,你现在能听到我说话吗?”
这一瞬间,沈默也是非常后悔让宁堔报名参加运动会,他原本的意图是希望宁堔能摆脱对于人群的恐惧,慢慢从曾经那些不好的经历中走出来,谁知道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明明一开始还好好的。
宁堔没有回应,依旧陷在噩梦般的自我催眠中,镜片后的双眼紧闭着不敢睁开来。
沈默很有耐心地继续说:“什么都没有,你看到的听到的都是假象,现在我在这,没人能伤害你。”
“没事的。”沈默慢慢去握宁堔缠绕在一起仍不住战栗的双手,“宁堔,你看看我。”
感觉到什么,宁堔手一抖,猛地抽离开,又含糊不清说了句什么,说完手在半空中抓了一把,像是濒临绝境的人试图抓住唯一仅有的救命稻草。
沈默握紧宁堔半空中虚晃着的那只手,看着几乎要将头全部埋进膝盖里的人,表情淡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化成透明的茧,慢慢将惊慌失措的人包裹其中:
“你不用压抑自己的痛苦,不需要拼了命地去逃避那些过往曾经,你什么都没做错,宁堔你睁开眼看看,这里没有能伤害到你的人。我不会,其他人更不会。”
耳边的嗡名声突然消失,宁堔慢慢抬起头,脸色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镜框后的双眼暗淡无神望着沈默,空洞得吓人。
而看清蹲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后,原本静止的声音全部如浪潮般涌入耳中,阳光下,沈默全身被镀了一层金边,眉心因为极度担忧而死死皱着。
在场学生的议论声也变得清晰:“怎么回事,比赛咋停了?还有沈默面前那人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