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吃饱?”一直沉默不语的温且忽然问了句。
云骞怔了怔,样子有点失落,他摇摇头:“吃饱了。”
温且望着他,眼神是令人捉摸不透的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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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刚一到警局,就见于渊这暴脾气正双手叉腰对着面前畏畏缩缩站那一排的小警员一通呵斥,说到激动处还将手中的报告随手扔在其中一名警员脸上。
云骞不敢声张,像只壁虎一样紧贴着墙面横向移动进办公室,接着着急忙慌换好警服,想着要不就以去卫生间没听见集合令为借口蒙混过去,一扭头,就见办公室沙发上坐了一人。
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倒退三步。
看清那人后,他这才长长松一口气:“温警官,您怎么大白天在这儿装鬼。”
温且一挑眉,接着抬手看了眼腕表,脸上是意味不明的笑:“你迟到了十分钟。”
云骞一听,还以为温且要跟他们于队告发他,忙双手合十甚至还夸张地九十度鞠躬:“拜托拜托,就这一次,不要告发我,我们于队那脾气可不是盖的,凶起来连自己都打,您也不想看我死得这么惨吧。”
“替你隐瞒,那我有什么好处呢?”温且修长的食指划过沙发上的花纹纹路,似是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今晚请你吃饭,不不不,你这个星期的伙食都我包了,你看这样成么?”
“不成。”温且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
“那……您说。”
“算了,我也不是什么爱打小报告的人,这样吧,你答应我一件事,今早的事我就当没看见。”
云骞一听有戏,点头似捣蒜:“您尽管说。”
“当然,这也只是个建议。”温且的眼底闪过一丝寒光,“离安岩,远一点。”
“啊?”云骞真是惊了,这人怎么回事,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和小学生一样搞集体孤立。
“你知道他刚进警局那会儿的带教老师是谁么?”温且的语气冷了几分。
云骞心沉了沉,声音压低:“知道。”
“知道他的带教老师做过什么吧。”
“知道。”
“安岩和那名法医相处了这么久,那人的一言一行难免无意中会对他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所以不能说他对那人曾经的计划真的就一点不知,虽然他目前为止是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那以后呢,你敢保证他真的没有二心?”
云骞抿紧嘴巴,半晌,终于轻轻摇了摇头。
“这是建议,也是忠告。”温且站起身,整理下领带,“我先去处理手头的工作,你也赶紧去集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