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好保持手机畅通,赵铳一个人往出租屋走,N大门口的学生依旧忙碌着各自的学习日常,以前这些生活离赵铳很近,现在又很远。

回忆所有的荒唐与执着,开心与烦忧,简直如同黄粱一梦。

乘坐电梯到了十二楼,赵铳先往自己家的方向走,过道里森幽幽得穿透着严冬的寒风,在澳洲热了几天的人,居然对生活了三个多月的城市一下子就陌生有余。

这从不是属于他的城市,只因为迦迦才变得温暖如故乡。

伸手敲门。

咚咚咚?

屋子里很安静,属于死寂一般。扣门的回音灌满整条走廊。

咚咚咚,虚弱,又飘渺。

“谁啦?”对面的屋子突然打开,露出戴远征一张兴致勃勃的脸,“赵铳,你......你怎么回来了?”

赵铳见是他,主动走过去问,“征哥,你怎么在张小严家?曾楼迦呢?你见他了吗?”

戴远征把他引进门,悄然随手关紧门锁,低声说着,“曾楼迦去学校办理转学手续,他弟……就那个叫张小严的孩子也出门了,楼迦让我坐屋里等他回来。”

屋子里很安静,电视机的声音开放得不吵闹,净水机里滚滚烧着热水,一切都显得极端正常。

赵铳松口气,脱掉身上的薄羽绒服,揉搓冻僵的手指,“我感觉自己也才走了半个月,怎么整座城市像掉进寒武纪,冻得人头都快掉了 。”

“呵呵呵,你这是富贵病,从小温室里长大的花骨朵,禁不起一点风吹雨打。”

戴远征像在自己家似的,替赵铳冲了一杯速溶咖啡,递杯子的时候顺便再加了几粒糖,勺子充分搅拌后,“喏,喝点热乎的吧,兴许就暖和起来。”

赵铳没多想,仰头一饮而尽,连续长时间坐飞机会伴有运动症,耳骨鸣胀,正需要喝点甜的来缓解一下并不舒服的神经。

戴远征安适地等待赵铳杯中咖啡一饮而尽,换了另一种单刀直入的话题,“铳子,你怎么突然决定离开N大呢?我本以为跟你相处得挺好,没想到还是自作多情。”

赵铳连忙赔礼道歉,解释中间走得匆忙,甚至连自己班上的同学都没有通知。

哼哼哼,戴远征仿佛并不稀罕他的客套说辞,喉头滚着冷笑,“那是自然,赵大公子的眼睛里,什么时候能盛下除了曾楼迦以外的任何人?”

赵铳从他的话里听出千百般滋味,阴多阳少,“你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