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铳做了一个why的表情。

“这不是中秋节加十一国庆节了嘛,”李勋然毫不拿自己当外人,把两个白球鞋一甩,从鞋柜子里翻出一双客用拖鞋自己踏上,“我爷爷非要叫我回家跟他过中秋,你也知道我们家只有我跟他两个人,每年中秋一起过是死命令,今年怎么可能是例外!”

赵铳长腿一迈,翻身坐在舒适的沙发中间,“问题是美国没有中秋节,你爷爷逼着你回来团圆,就不怕学校给你挂科?”

“得了吧,我爷爷一直不同意我去国外念书,这不考上了他也没招,”李勋然仿佛满肚子苦水,终于找到可以倾诉的地方,非跟赵铳挤在一起坐,四条长腿摆得无处安放。

“我跟他说,今年不能一起过节啦,你猜他怎么着,很好,他停我卡,老爷子真是太毒了,我长这么大都没吃过方便面的,只好硬着头皮跟学校说我爷爷病危,求祖宗告神仙才弄了几天假,回来先应付几天。”

赵铳最喜欢听李家祖孙的奇葩事,乐呵得不可开交,“那你这不对劲啊,既然是为了过节,怎么不多陪老爷子几天。”

李勋然立马切换了一种苦瓜色的脸,“这也他最绝的地方,吃完团圆饭,他就说,好了滚吧。话说我假都硬着头皮请好了,他叫我滚,我跟个球一样咕噜噜回美国去,跟学校老师说,我爷爷他平安度过危险期了,谁信啊!”

“人老了是不是都这么抽风啊!”

哈哈哈。

赵铳笑而不语,谁家都有个奇葩家长,例如他妈就是,能一年四季不回家,把他一个人撂在豪宅里给保姆照顾。

李勋然突然搭着赵铳的肩膀,“所以我来找你混两天,咱们正好可以去瑞士滑雪,或者去日本泡温泉,只要不发朋友圈,谁都不知道我去哪里浪了。”

“恐怕没时间,”赵铳手里的矿泉水瓶子缓缓放下,“我得陪迦迦呢,他估计没办过护照,国外是出不去的。”

李勋然啧啧啧,“你脑门儿绝对是被驴踢了,要不然就是电门挤了,曾楼迦他长得再漂亮再美,美到人神共愤,他也是个男人!”剩下的话没敢再说,因为赵铳锋利的眼神盯得他浑身不自在。

叽叽呱呱换了其他话题:“我是说,曾楼迦学习不是挺好的,怎么才考这麽个破二本学校,害的你也跟着上这种学校,还学自己最讨厌的专业,你说学成之后,你真的要去搬砖盖楼房啊!还是回家继承家业吧。”

再换一个话题:“话说我在纽约的时候,还见过你的父母。”

赵铳突然紧张,“我真不应该心软,告诉你我究竟在哪里。”

“放心放心!”李勋然拍拍他的肩膀,“我现在觉悟很高,嘴巴可牢了。”主要他怕赵铳真的跟自己绝交,一辈子都恨他。

敢上.男人的人,骨子里都tm惹不起。

又问,“你和曾楼迦怎么样了?牵手手,亲嘴嘴,还是啪啪啪啦?”

赵铳脸色一沉,长时间停在第二环节,一直没有进入第三环节。忽然灵感突袭有了主意,“龟孙子,想让我带你出去玩可以,但你得给我办点好事,造吗?”

第二日一早,晨光初露头角。

曾楼迦和张小严准备吃完早饭各自出发,一个去学校,一个去餐馆。

哪知有人敲门。

曾楼迦冷冷按住张小严的手,“别开。”估计是赵铳,他还没想好用什么样的表情去见那个人。

张小严听了一阵,“不是赵铳,他敲咱家门跟山大王抢人一样,风风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