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楼迦的心底亦是难过非常,他不知道赵铳的腿竟然是为了自己,可是他心底默默背负的东西又何尝不多,不沉,不重!

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会让赵铳疯魔得更加厉害,可是然后呢?他与赵铳割舍一切,奋不顾身地拥抱在一起,难道就能换取一生的幸福吗?

曾楼迦像是极其艰难地做了个决定,让自己即将崩溃的表情变得更加冷漠。

他说,“当我偷偷转学的那一天,其实已经暗示得十分明显,我们结束了。”天哪,他居然真的说了出来。曾楼迦的脸白得骇人,血管里的每一滴血都在逆行。

他不禁握着拳头,谨防自己打死自己,颤抖的唇瓣吐出了恶毒的言辞。

“赵铳,你一生最大的自以为是,就是以为我还爱你。”

赵铳的表情瞬间垮塌下来,象征着死亡的灰色蒙住了他的眼帘。

“依你的意思,你爱过我?”

曾楼迦决定把刀子再磨得锋亮一些。

“以后不会了,我以后都不会再爱你了,永远不会了!”

“我不同意!”赵铳一把将曾楼迦扛在肩上,大步流星得往卧室走去,“我要验证,我要亲身验证你说得每一个字都是假的!”

他的臂力果真无穷无尽,曾楼迦如何也避不开他的钳制。

“赵铳,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尊重我,其实你就是馋我的身子!”

赵铳的眼底已经黑暗如坟冢里幽暗的磷光。

“我说爱你你不信,那我就是馋,馋了好几年,不馋的是太监!”

曾楼迦被重重甩在他那张干板子小木床上,震得骨头都要碎裂了。

不论他说了什么,再喊叫什么,赵铳的耳朵完全麻木不仁。

直到赵铳像魔鬼一样袭击了他的嘴。

既狠又辣,或许……也还有些怜惜的缠绵。

曾楼迦在他的厮磨之下快要缺氧,冷风拂过颤抖的肢体,衬衫竟被狂暴地撕破而扯下,取而代之的是赵铳如火如荼的触碰。

而他自己非但没有挣扎成功,反而很快在对方的碾压下有了某种程度的变化。

赵铳暂时放过他的嘴,邪肆地话低吟着拂过曾楼迦胀红的耳畔。

“你是爱我的,迦迦,你的身体是最诚实的叛徒。”

曾楼迦或有一刻的沉迷,却因此话而灰飞烟灭,他趁着赵铳解开裤子的空隙,一把将人推开,而自己则拼了命地往屋外冲。

精赤的脚底板踩过玻璃渣的时候,涌出的每一滴血和疼痛都叫他清醒三分。

他不能再和赵铳纠缠不休了。

不能,不能,绝不能!

赵铳提着衣服,紧追在后面,出门时他看见了地面血淋淋的脚印,咒骂自己不是东西,一边朝奔赴黑暗的人喊道。

“迦迦,迦迦,你受伤了,我不逼你了,你站住好吗?!求你!”

曾楼迦蓦地驻足,他转身,虽然看不清赵铳的表情如何痛苦,但是声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