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回家,我就不这么无聊。”赵铳双手叠加着趴在窗户上,像一只期盼主人疼爱的大型二哈,“我可以跟你秉烛夜谈,一晚上都不睡觉。”

“赵铳,”曾楼迦不停地搓动越来越胀疼的太阳穴,“我一直怀疑,你的脑海里一定种着一片花海吧?”

“我可以给你清唱周杰伦的《花海》”

“免了,你赶紧打住,”曾楼迦隔空比划一个停止手势,“我是说你幼稚!懂吗?”

“我是纯情好吗?”赵铳捏着手机,他的耳朵紧紧贴着听筒,迦迦骂他的声音仿佛空谷百灵的美妙鸣叫声。

“迦迦,我其实是有件事想跟你说,但不是问你准不准,就是告诉你一声。”

张小严端着碗拿着筷子,开门进屋,看曾楼迦依靠在书桌上,语气虽然不佳,但是嘴角弯出了一丝丝若有似无的弧度,脸上有淡粉色的光晕在悄然绚烂着。

“迦哥,吃肉。”

曾楼迦摆摆手,示意等一会儿吃。

张小严小声说羊肉凉了怕腥气,饱蘸了酱汁,满满给曾楼迦塞了一大口。

曾楼迦:“嗯~~嗯嗯~~嗯~”嘴里不停地咀嚼,酱料从嘴角溢出,滴滴啦啦掉在衣服上,“我~我吃不下啦~衣服~弄脏啦~”

赵铳干咳半天,“迦迦,迦迦,我想跟你说个事儿……喂?……喂!谁在你旁边?他给你吃啥呢?你咋还带喘呢!!迦迦……迦迦!!”

手机自主挂断。

赵铳捏着手机半晌,恨得牙痒痒,“我说,我tm想跟你同居啊!”

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阿西吧!

曾楼迦隔一整天没见赵铳的影子,等到周六的时候,难得产生想在小窝里睡个好觉的懒惰念头,早晨七点尚未从床上爬起来,自家大门俨然快被某人重拳出击,凿出一片小坑洞。

张小严也没回自己的出租屋,在曾楼迦家里苟了两天,他是夜行动物,白天根本睡不醒那种。

但是现在敲门的声音简直是阎王敲命。

曾楼迦披件外套,从地铺上爬起来,张小严也从床上鲤鱼打挺,两个人迷迷糊糊地去开门。

张小严起床气特别大,隔着门开骂,“敲你妹啊敲!!”

打开门。

两边的人都傻了眼。

屋外,赵铳领着装修公司的老板和他的几个手下,直钩着眼打量尚未睡醒的曾楼迦与张小严。

曾楼迦穿着雪白的睡衣,该遮得地方都掩盖得严实紧密,赵铳很满意,就是张小严浑身赤溜溜的,穿着一条灰不溜秋的小裤衩,有伤风化。

赵铳一把将揉眼睛的张小严推开,简直有碍观瞻,对曾楼迦温柔解释说,“这位是装修公司的张老板,今天来看房子。”

“看房子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装修成人类能居住的舒适地方啊。”赵铳亲昵的拦着曾楼迦的腰,悄悄对他耳语,“我那天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要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