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楼迦单手把偷偷靠近自己的热源体推开些距离,“别动,仔细听我说。”

赵铳举起双手,“我保证仔细听。”

曾楼迦反复强调了几个自己总结的经验,大约用几分钟画出来了静物的轮廓,他的拇指与食指合力捏着铅笔的直杆,骨肉均匀的手腕徐徐滑动着,像灵巧的鸟儿在云端穿梭自如,世间还有什么比这景象更加美妙。

“这梨子真叫人垂涎欲滴。”

赵铳扰人的唇息,总是爱在曾楼迦全神贯注的时刻悄然逼近。

热气喷在耳骨,耳膜微微震动。

曾楼迦反射性转头,与一张含着坏笑的嘴唇竟轻轻一啄。

赵铳的嘴巴偷袭成功,闪头一躲,说着,“学长你好坏啊,人家正听得认真,自己突然扭头吓人一跳。”

捂着嘴的得意姿态,扭捏又造作。

曾楼迦的唇瓣上沾了赵某人的湿度,下一个举动则是拿手背在上面反复蹭了蹭,好不容易柔化的脸瞬间浸入寒冬。

“赵铳,你知道你像什么?”

赵铳舔舔嘴唇的余香,像什么,幼稚的小学生吗,小学生最好了,干什么都不用负责。

“是发情的泰迪!”曾楼迦把铅笔撂在笔盒里,对狗谈情,只会被狗顺势抱着裤管抖动。

这次赵铳反倒不着急,对着曾楼迦的背影说拜拜您哪,欢迎再来。

愿意生气的就说明还是有救的,冷着脸无声无息的才是真死了。

迦迦心里有他,逗久了,总是藏不住的。

整条宿舍走廊里的声控灯都被赵铳笑亮了好几次,他穿着贴身的黑色纯棉半袖,夏威夷风格大花裤衩,提着两个保温瓶往提供热水的水房走,沿途撒下一串情不自禁地浪笑。

宿舍楼共分五层,四人一间的标准套间,赵铳分在二楼住,等待一楼热水房的水烧到99摄氏度的时间,他则在走廊尽头的落地镜子上,极度迷恋地欣赏了一下自己的俊脸。

镜子的反射里,有一群大二的学生刚从门外涌进来,一个个疲惫不堪的状态,像是被作业这个小妖精彻夜吸取精血之气,本来赵铳也没多看一眼,可是里面混着一个身穿蓝色衬衣的小白人,就若隐若现得十分显眼。

赵铳扒在镜子上瞪眼一瞅,前面打热水的学长正好挪地方,对他说,“兄弟,该你上了。”

恰恰打断了赵铳的观察,喃喃自语说,“不可能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不科学啊!”

打水的学长一脸坏笑,“怎么了,发现自己和镜子里的人对调了?要不要这么灵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