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溜溜……滋溜溜……滋溜溜……

他若有似无的视线,快把曾楼迦的身上戳出两个洞来。

赵铳对戴远征抱歉地说,“学长,我感觉好多了,谢谢你,但是,我能不能在这里再坐一小会儿,这里坐着太舒服了。”

“随便你啊,这里是公共场所,”戴远征又看向曾楼迦,“你怎么不吃啊,饭都凉了。”

曾楼迦已经没有任何胃口。

说时迟,那时快。

赵铳“阿嚏!”打了个大喷嚏,奶喷了一桌,险些把曾楼迦盘子里那块红烧肉吹出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该死了!”赵铳垂着个脸,好似自己犯了天杀的大错,站起来对着曾楼迦和戴远征鞠躬道歉,“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请你们到外面吃饭去吧!请务必赏光。”

周围环绕的目光又增加了无数道,有人偷偷取出来手机。

戴远征说,“我已经吃好了,不然你请曾楼迦去吃吧,他早上就没怎么吃早点。”

赵铳顺势就拉起曾楼迦的手,“学长你能原谅我的粗鲁真是太善良了,我一定请你吃大餐作为补偿。”然后对戴远征说,“这个学长你哪个班的,改天我还要请你。”

该演的都演全了,该虚情假意的都抖尽了。

赵铳把曾楼迦名正言顺地往学校外面领。

众目睽睽之下,曾楼迦想着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早死早超生,对赵铳窃窃私语着,“你报N大实在太屈才了,怎么不去北影深造?”

赵铳回嘴,“学长说的好像认识我一样,话说,我们认识吗?以前见过?”

走出餐厅门以后,赵铳伪装的嬉皮笑脸瞬间瓦解殆尽,一种浑然天成的桀骜不驯重新覆盖了他的表情。

看起来即在身旁,却远在天边。

来往的人,不论男女,都禁不住被眼前这个衣着时髦又气质轩昂的男生所吸引,频频回头艳羡观望。

曾楼迦夺回自己被扯疼得手,报以疏冷一笑,“不认识,没见过。”

他微微瞥见,赵铳走路的姿势略微有点跛,这一发现令曾楼迦不由地上下打量起赵铳。

赵铳似乎比一年前高了些,目测应该有188cm,肩宽背阔一副模特般的优质身材,露出的皮肤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有在充足阳光下运动过的痕迹,肢体肌肤间活力四射。

他的五官绝非扁平乏味的,棱角分明的线条在赵铳那张英俊不羁的脸庞上,以最完美的比例勾勒着眉眼唇鼻,一双黑如耀石般的眸子,曾经是如此地咄咄逼人,如今却是如此地沉如深潭,深不见底。

曾楼迦倏然觉察,身边的这个人,有一些像记忆里那个无法无天的疯子赵铳,但又很不一样。

一年的时间竟是如此迅速又缓慢,一眨眼可以把一个曾经亲亲腻腻的人,缓缓改造成熟悉而又陌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