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爷爷,赵公子,您这又是哪根筋抽住了要大发雷霆?”李勋然被赵铳骂急了,反而气不起来,挥手将那些雇来陪玩的人打发走,接过毛巾擦拭自己汗涔涔的棕色发丝。

贼笑一下,径自把毛巾紧紧摁在赵铳轮廓分明的脸庞上。

“臭死了你!”赵铳反手把他推开,“就跟你说,你买的这玩意儿不行,在32位机上做出的辣鸡,连8位机的图像都不如,还敢标榜9D虚拟,九你爷爷!”

“你敢骂我爷爷,”李勋然长腿一迈,照样跨骑在沙发扶手上,一脸不甘愿道,“你去年高考考成一坨屎,老妈才把你发配到布里班斯接受劳动改造,知道布里班斯以前是干什么的地方吗?”

“流放囚徒之地,我是看你孤零零一个人可怜你,刷了我爷爷的赠我黑卡,送你个游戏机解闷的,敢骂我爷爷,信不信我爷爷用他的古董钻石表砸你孙子!”

他不解释倒好,一解释,赵铳哈哈狂笑不止,“黑卡?你确定是美国运通百夫长卡,每年最低消费要求200万美元的无限卡?你恐怕不是个色盲吧?”

李勋然家底十分殷厚,他爷爷又极其宠溺这个九代单传的嫡孙,李勋然一不喜欢胡作二不喜欢非为,就喜欢花钱和跟在赵铳屁股后面嗷嗷叫,耐不住他的撒泼无赖,李家老爷子只好把人一并送到布里斯班,去拉高澳大利亚的GDP。

李勋然努努嘴,不就区区两百万美元吗?一台布加迪威龙的价格而已,他们老李家九代总共就单传了他一个玉树临风的败家子,诺大的家财还不是随着心意糟蹋。

他应该也是没动脑子,或者有故意的成分,拿脚趾踢踢赵铳的小腿肚,阴阳怪气说,“哎呀呀,不愧是雅思考了6.5的人,今年七月你就直接墨大里策马扬鞭了,怎么,这就看不上跟你熬夜复读的同袍兄弟啦!”

李勋然其实成绩也不差,八月份就奔着美利坚合众国去放飞自我。

赵铳明显烦了对方这种叽叽呱呱地聒噪模式,突然横了一句,“小李子,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勾勾手指,李勋然侧耳倾听。

“你陪我读了大半年的书吧,也算是同一个坑里蹲过……小李子,你不是喜欢我吧!”

李勋然的脸立马就绿了,“滚你m的蛋!”他想踹死某人,某人真机敏地像一颗弹力球,双臂撑着沙发扶手,卷身滚到另一个沙发里。

李勋然绝然不会放过他,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往对方身上砸。

“喜欢你个苹果!”

“看上你个芭拉!”

赵铳大叫,“榴莲,榴莲放下,别激动!”

李勋然放下榴莲,极度不耻道,“一个曾楼迦是不是影响了你的整个世界观,觉得只要是个男的都可以弯成钢丝球!”他蓦地闭嘴,可是来不及。

赵铳的脸瞬间晴转多云,一脚踹在茶几上,晃得上面的珐琅彩果盘跌下来砸个稀碎,女佣闻声赶紧过来收拾。

“警告你别跟我提这三个字,跟你绝交!”赵铳这一脚踢的厉害,微跛的腿禁不住抽疼,连他的眼神也凶恶无比,“赶紧滚回家去,最近都别过来。”

他下了逐客令,沉着脸擅自回到卧室里躺尸。

李勋然不敢再惹他生气,悄悄说了句,活该做了被感情抛弃的狗,拿起机车外套灰溜溜地跑了。

赵铳听见门响,似乎还是不解气,从床上翻身下来,在立式沙袋上狠狠爆揍了几十拳,直至双手骨节红到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