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敷衍我,你会死吗,”语气不佳,曾楼迦的脸上已经挂着不自觉的担忧,“一个月里我就没有接到你一通电话,也找不到你的人影,你可知道我在你公寓楼门口守了多久!”

张小严肯定是知错,声音充满愧疚,却也夹带着无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其实也没什么事……”

“那没事我就挂了。”

“别介!”张小严几乎喊起来,“我久久不跟你联系,其实在打工的地方交了个……”

曾楼迦:“你又找个男朋友?”

张小严沉默不语,“……对,刚认识的。”

曾楼迦心里漏跳了几拍,语重心长道,“小严,这是你一年里第几个男朋友了?……怎么换了打工点你就换一个男人,三百六十五行你准备集小卡片吗?”

张小严从小性子倔,根本不听他的任何建议,曾楼迦好话赖话说尽,心想着不管了,然而总是管不住嘴。

男朋友这三个字明显让曾楼迦不自觉地走动起来,像触动了某个肢体上的开关,亦或是打开了记忆的匣子。

他想起一个不该回忆的人,又把那个人的生硬推回匣子里锁好。

“不是,迦哥……”张小严又沉默一次,“这次真是最后一个了。”他那语气突然降低了些,婉求着似的。

“迦哥,其实我今天找你,是想让你陪我去捉.奸。”

“这又是怎么回事?”曾楼迦复杂的情绪倏得激动万分,“你男朋友出.轨了?这什么渣男?!你能不能长点儿心,同一个坑里掉几次才甘心!”

“算了,”曾楼迦制止了他的反驳,“告诉我你在哪里,明天正好周六,咱们见面再谈吧!”

二人在宾馆对面的喜洋洋超市里面蹲守了三个小时。

曾楼迦抬起手腕一看表,晚上九点。

里面也太能干了。

张小严捧着泡面桶,水亮通透的大眼睛里罩了一层灰色的怒纹,手执方便面叉子,在一坨泡涨的面条里不停地翻搅。

冲进去,还是不冲进去,真是个严肃的问题。

曾楼迦瞧他的脸色十分不妙,一张娃娃脸此刻尽显穷凶极恶,对张小严比划了一下,“上衣拉起来,我看看。”

张小严勉强挤出一丝苦笑,“你怕我身上带了刀不成?”

“那倒不会,如果你有杀人的胆子,你上上上上个男朋友早成了马蜂窝了。”话及此,曾楼迦伸手掀起对方的衣角。

张小严想捂严,完全来不及。

就见他单薄的身板上,尚有些来不及消散的青紫淤痕。

曾楼迦早觉察出张小严一直试图避开自己的视线,三个小时里从不肯靠近站着,况且大夏天里竟穿着运动服外套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心里明镜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