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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自己小院门口,吴有性愣了愣,似乎院中自己童子与人在说话:“侬说咋个办好,疙瘩好赫人。”

他推门进去,果然院中四人,一人是自己熬药童子,另三人,一人为书生打扮,一人作郎中打扮,一人则作富商打扮。

看他进来,熬药童子跳起来:“先生回来了。”

那作富商打扮的中年男子过来,满面笑容的拱手说道:“敢问,可是吴又可吴先生?”

他的话中,似乎带着一些北地口音。

第760章 敬意

一杯清茶,几人在堂前就坐,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草堂虽小,院落虽窄,但收拾得整整洁洁,透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在来人眼中,吴有性便如一个书生大儒,悲天悯人,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便若冬日的阳光,给人以淡淡的温暖,又包含着和蔼、友善、亲切等一系列正面的情绪。

他与众人谈笑着,吴侬软语中透着江南男子的温文尔雅,又带着骨子里的刚强,人言君子如玉,指的便是这种。

当话题由来人书生转到他的著作上时,吴有性也不由自豪,滔滔不绝的讲述起来:“物者,气之化也,气者,物之变也。天地之间有戾气,又为厉气,乃疫疠之气所致。此气当与邪气不同,非是侵犯人体,乃是从口鼻入,其侵犯部位既不在表,也不在里,由口鼻入后,停留在半表半里之间,吴某称之为膜原。”

谈到自己对瘟疫的认知,吴有性神采飞扬:“伤寒论言时行之气有传染,非其时而有其气,然余多年行医,依实情来看,有时行之气末必有疫,故而时行之说不可使人信服。人之是否得疫病,还是因为厉气所致,感受疫疠之气后,便使老少俱病。此症非风非寒,非暑非湿,非六淫之邪外侵,故以用治外感之法不得痊愈。”

来人皆露出关注的神情,特别那郎中打扮之人更是非常注意倾听,他有些激动的道:“依先生所言,要治温疫之邪,该当如何?”

难得有人听自己的“荒谬邪论”,吴有性早将他们引为知己,如卖弄的小孩般兴致勃勃道:“余潜心钻研,认为天地异气感人,又存于膜原之间,此外可连于表,内可入于里,一般汤药所不能达,便需因势利导。”

他说道:“故余从表里二方入手,以但表不里、表而再表,但里不表,里而再里,表里分传,表里分传再分传,表胜于里,里胜于表,先表后里,先里后表等九法传变,驱其四时不正之气,辅以汤药,当可治疗。”

他沉思道:“余曾创达原饮以治温疫,使邪气尽快从膜原溃出,表里分消,然内中槟榔产于岭南,寻求不易,故余又创三消饮……”

他自言自语着,似乎陷入什么难题之中,来人互视一眼,那郎中打扮之人试探道:“闻先生著有大作,不知可否让某等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