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冠仪的头低得几乎要埋到胸口上,不敢抬头看秋姝之的脸色。

秋姝之低低的笑了一声,反握住他的手,轻道:“就这么心急?”

“侍身、侍身、”月冠仪耳根红得滴血,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懊恼不已,他一心只想伺候好秋娘,却忘了大喜的日子,新夫应该矜持,由妻主引导床事。

自己刚才的样子,哪有一点出身皇家的矜贵皇子模样,倒像个勾栏里调养出来的小倌,急不可耐的想攀附女人。

月冠仪满心懊悔,紧咬着下唇近乎失了血色,秋娘也是这样看他的吧。否则也不会说他心急,一个男儿家怎么能做出他刚才那样的举动。

他几乎不敢抬头去看秋姝之的眼睛,生怕看到她眼里又一丝一毫的不悦的情绪,可越是害怕,他心中对自己就越是轻贱鄙夷。

为什么自己已经离开勾栏十几年,见到秋娘便像个摇尾乞怜的贱奴,礼义廉耻什么都不顾,只想用最卑贱的姿态,奴颜婢膝跪在她的脚下哭着求着她赏赐怜惜。

下贱!下贱!月冠仪恨不得拔下头上的金簪在心口上狠狠的戳两簪子。

“又在胡思乱想了?”秋姝之挑起他的下巴,迫使着他抬起头看着自己。

一双潋滟含光的凤眸,里面闪烁莹莹点点的星光,眼尾一道红,春水映桃花般晕染开,水波更是漫漫含情,只是眼中一点委屈的红色让她心揪。

他果然又在胡思乱想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