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露出一片刺目的红,破损的皮肤上隐隐有鲜血渗出。

月冠仪呼吸一滞,想碰又不敢碰,生怕自己的动作让伤口撕裂,他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一巴掌,恨不得这伤口是长在他自己身上,哪怕就烂在他的脸上也好。

他怎么能说出这样模棱两可让她误会的话。

“长安,还不快把金疮药拿过来!”他大吼道。

“殿下,金疮药来了。”长安忙不迭的跑来。

“多谢,我自己来吧。”秋姝之接过药,准备自己涂上。

“伤口在您的额头上,还是我来吧。”月冠仪抹了一点药膏均匀的涂抹在她的额头上,被磕破的皮肤给他一触碰就皮肉分离,里面的血肉撞进了他的眼里,顿时心仿佛瞬间被刀子戳成了血泥,烂成了一滩肉碎。

他强忍着飘忽的声线,像断续的风,又心疼又自责的说:“您昨晚什么都没做,您的酒品很好,在马车里直接睡了过去。”

秋姝之长舒一口气:“只要没有冒犯殿下就好。”

“是我不好,让您误会了。”月冠仪抿着唇苦笑道。

自己这是怎么了,他不就是期望她什么都不记得吗?

可为什么当她真的什么都忘记的时候,他反而会觉得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割了一刀,疼得难受,无法呼吸。

他捂着胸口,眼中是无尽的压抑与绝望,他在心中嘲讽自己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