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虽然连于阙自己都不知道这嗯代表什么,可有一点于阙不会骗自己,那就是他对曾狂的信任。
“吃点东西?”在送于阙入浴缸后,曾狂突然问。毕竟二人从下午出去吃了点小食后,一直到现在没吃东西。
“我吃不下,哥去吃点吧。”于阙目光有些散乱的看曾狂,曾狂只觉得心疼,他就知道后果是这样,更严重的后果还在后头,从一开始就该阻止。
“我不饿,今晚陪囝囝早点睡。”虽然知道今天他们都不会有睡意,哪怕他们都累了。
“哥,我没事。”明白曾狂在心疼他,是他自己反应过大,才会让曾狂不得不替他担心。除了让自己缓解压力之外,似乎已经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什么也别想,船到桥头自然直。”曾狂引用天朝老话,想让于阙放松下来。即便泡在浴缸里,于阙的身子仍紧绷,从身体的线条上来看,于阙暂时放松不下来。
曾狂心知操之过急只会适得其反,于阙虽然聪明,但关心则乱这一词还是相当有道理。他在为邾杰敖担心的同时,却无法预料邾杰敖对他的忌讳而做出出人意料的行动。
曾狂不饿,自然不可能再下楼去做饭,他看于阙心不在焉的靠在浴缸里,忍不住把自己也剥了个精光,跨入浴缸。把于阙抱进怀里,二人就这样坐着,不言不语,却感受彼此的温度。
半夜,于阙被一阵阵惊雷惊醒,浑身大汗。冬天在s市,很少会打雷,可在这一个并不太平的夜里,却破天荒的打了惊雷。曾狂因为于阙的不安也被警醒,他安慰孩子般的轻拍于阙的后背,让他放松。
“哥,我看到那大骸骨变成了黄世元。”于阙在曾狂的耐心安抚下,终于安静下来。他把脸埋到男人颈窝里,他把自己不安的理由告诉曾狂。
“黄世元?邾杰敖的老丈人?”曾狂声音很平淡,和窗外突兀的惊雷形成鲜明对比。
“嗯……”于阙此时心里已经明白,不是他平白乱猜,而是前因后果他连着一想,也就能明白为何邾杰敖会派个邾金茂来冒充黄世元。只是那小骸骨是谁?这一点,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有什么理由能对一个还是婴儿时期的孩子动手,难道是这孩子只是天然夭折——或者说这只是巧合。
“那囝囝有什么打算?”曾狂不在乎邾杰敖的生死,却担心于阙走进死胡同。他更担心于阙紧抓那小骸骨不放,到时候受伤的还是他的囝囝。
“我现在心里很乱,我明知道你的决定很正确,可我仍想违背良心道德,想掩盖那骸骨,我不是好人。”于阙痛苦的又把脸紧紧贴上曾狂的脖颈,闻着曾狂身上的味道,心才能少痛点。
“那就把这些交给我,事实就是事实,不能因为私心,愧对地下之人。”曾狂说这话,绝对有自己的私心。他知道,既然事情已经出来,他的囝囝一定会坚持到底的去查真相。只是知道真相恐怕受到的打击会更大,甚至他担心于阙会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