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波波。”陆承低声对陆天鸣说,揪着被子,波波是他捡回来的那只瘦瘦的流浪狗, 被他们领养后荣耀的得到了睡在陆承床尾的殊荣。
“我保证波波在家里,健康的等你回家。”陆天鸣摸着他的头发:“波波也需要偶尔单独 呆着的,对不对?你总是粘着波波,波波也觉得很棘手。”
陆承模糊点了点头,沈青最欣慰的事是陆天鸣是个好父亲,对家庭很有责任感(倒不如说
这个事实太出乎他意料了),而且很会哄孩子,他在身边的时候,不止是沈青有安全感,孩子 们也觉得安全。
如果抚养一个孩子,可以尽心竭力一个人照顾好,但三个孩子,没有陆天鸣的照护,沈青 确实没信心能管好他们,尤其是陆承,有的时候晚上突然拽着他说“窗户外面有个女人在瞪着 他”的时候……真是魂飞魄散。
他试着陪陆承一晚上,没有用,陆承还是会惊醒,如果陆天鸣也在身边,陆承却都能睡得 很安稳,沈青也是醉了,如果真从迷信角度讲,是陆先生砍人太多,血气重,所以很镇邪吧。
“今天宝宝留在我们的房间睡,你和弟弟去隔壁吧。”陆天鸣直起身来,吩咐陆鸿锐和陆 戎道,两只活脱脱的小老虎对视一眼,都点点头。
“宝宝又看见了。”
“小孩子懂什么,或许是水里的浮萍。”陆天鸣不置可否,轻轻拍着陆承。
但那天晚上,沈青做了个梦,他直觉感觉到那是个梦,但却无法醒过来。有个高高大大的 男人在敲他们木屋的门,男人披了一件织造得非常绚丽的印第安斗篷,长长的流苏让他想起柔 软的水藻。
他在梦里想喊陆天鸣,但身后只有躺在床上的陆承,陆天鸣无影无踪。他小心的看着门缝 里的那个人,那个男人友善俯瞰着他笑了笑,他有一双深蓝色的,像是海底深渊的眼睛。
“对不起,我吓到他了,我不是有意的,蜂后。”他笑眯眯的,灿烂的笑容像是荡开在水 面上的阳光,沈青吃惊的看着他,男人的暗金色头发很长,编成粗长的发辫盘在坚实的脖颈上 ,脸上还刺着锐利的图腾。
“……他睡一晚上就会好了。”沈青狐疑道,但他感觉对方没有恶意:“你是谁?”
“我们曾经见过,蜂后,我是守护这片岛屿之人。”那个男人撑腰凑近看着他:“我很喜 欢那个孩子啊?真可爱。把这个给他。”他从宽大的,仿佛无风自动的斗篷里掏出一只红色的 小贝壳,递了过来。
就在手指接触到贝壳的那瞬间,沈青感觉被狠狠烫了一下,疼得他一下醒了过来。
“小爸,你怎么了。”他感觉到陆承的小手小心的摸摸他的脸,沈青模糊醒了过来,他抱 着宝宝亲了一下,陆天鸣在另一张床上,正在看他打印出来的年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