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沈青动那么重的手，他还是感到了内疚。想着沈青毛扎扎的脑袋柔顺靠在他肩膀上睡 觉的情景，他开始觉得有些心神不定。

他原本不想动手，如果不是沈青说出了那种话……

内疚和后悔在他心里翻搅着，依赖着他的沈青，全心信任他时灿烂又傻气的笑意，依偎在 他身边给他煞有介事读故事，还有偷袭，从背后砰一下撞过来，紧紧抱住他，脑袋埋着。

沈青走的时候应该很生气吧，又生气脸又肿着，应该很疼。他怎么……又做出了这种伤害 对方的事？

他在开完会后给沈青打了个电话，沈青没有接，他又打，手机关机了。他开始烦躁起来， 把黑藤叫过来。

“我送阿青和洛尔回国去了，国内更安全。”黑藤一身西装，插着兜靠在办公室与他攀谈 :“你干嘛对阿青发那么大火？他伤的很严重。”

“我也知道不妥。”陆天鸣靠在扶手椅，深深闭上双眼，按揉着额角：“他有的时候不懂 进退。我……确实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因为波塞冬病毒的关系？ ”黑藤脸色变了变：“你最近发作越来越频繁了。”

“对。甚至无法控制暴力和毁灭的念头……我不确定这是本能，还是神经通路出了问题。 ”陆天鸣少见坦率道，他叼起一支烟：“我一直在学着慢慢克制。”

“我相信你的自制力。”黑藤婉转道，他的眉关拧紧了： “自制力……对现在的你来说…

…也没有完全起作用，不是吗？波塞冬病毒，本来就是要将人改造成暴戾且好战的……”

陆天鸣抬手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眯紧双眼。

“我会学会克制它。”他深沉道，沉默着吞云吐雾。

“去向阿青道歉吧？至少也打一个电话。”

“我打过了，他不接。”

“也许是有事。如果真的需要，我可以代理珍珠女王区的事务，你先回国，哄好他，把婚 礼的事定下来。”

“打算把事务安排好后，带他出国去玩一段时间，或许他会慢慢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