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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变相地就是在告别了,郑岸禾鼻尖一酸,喉咙里溢出一声嗯。

一场小小的庆功宴最后以这样伤感的方式收场,夜里躺在床上,郑岸禾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越失眠越感到嗓子有些干涩,轻轻起身想下楼倒杯水喝。

谁知门一往里开,郑岸禾和倚在门边差点跌倒的人四目相对,他捂住心口明显被吓一跳。

岸岸一向是一夜好眠,许鹤没想到他今天这么晚了居然还醒着,支支吾吾半天也解释不出个所以然。

“对不起。”

另外两个人的房间就在隔壁,这里显然不是个说话的地方。郑岸禾关上门,拉着许鹤往楼下走。接了两杯热水,他低声问:“阿鹤有心事?”

“嗯……岸岸,有件事想跟你说。”

“怎么了?”

许鹤盯着汩汩冒热气的水杯看,似是在放空,“这一次我就不和你们一起回去了。”

郑岸禾静默一瞬没出声,在等他酝酿好情绪把后面更主要的话说出来。

“因为……我要退学。”

说完这句话,许鹤低下了头。虽然做决定后一直都很云淡风轻,被陈雁虹老师用无可救药的语气责骂,他也都无所谓。但是面对郑岸禾他依然会紧张退缩,岸岸会不会认为他不学无术,无可救药。

“阿鹤想好了吗?”

“嗯。”早就想好了,过程中最大的阻碍不是对学校有什么感情,不是老师失望的眼神,而是要离开他的不舍。

“原因呢?”

“其实我远没有岸岸你聪明,更没有陈吉吉对学习的热情。只是相对于普通人,数学思维更好些而已,但也仅限于此了,或许念到大学就会泯然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