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蹊不急不慢的扫了几个侍卫一眼,沈殷北立刻会意,挥挥手让他们退下,整个空地顿时只剩下沈家三兄弟。

他摸着下巴,琢磨着怎么能在沈殷浩嘴里套出点有用的消息,又不被沈殷北察觉,长时间没有说话。

沈殷浩实在等不下去,烦躁的吼:“你他妈的有屁快放!别以为掐住我的鞭子就真能为所欲为!我还要回去陪母妃听戏,没工夫跟你们两个墨迹。”

这看似无意的一句抱怨,却像闷雷一样一下子砸在沈成蹊脑袋上,他眼睛微微眯起,计上心来。

“呵,二弟你怕是真误会了,我不要你的道歉也不要什么金银珠宝,只是希望你以后能在父王和母妃面前帮我们美言几句。”

这话一出口,连沈殷北都愣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希望倚靠沈殷浩往上爬?

沈殷浩愣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起来,眼神变得更加鄙夷,“好啊好啊,我当你沈殷阙多有骨气,原来就是个怂蛋!”

沈成蹊丝毫不恼,脸带笑容说:“我跟殷北自知不讨父王母妃欢心,心里难受的很,这次如果二弟能够帮忙,我们自当感激不尽,大家化干戈为玉帛,还是一家人。”

沈殷北坐不住了,暗暗地拉住他的袖子,脸色铁青。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给你出气,倒头来你这样阿谀奉承算什么意思!

沈成蹊当做没看见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依然笑得十分恭谦,甚至有些谄媚。

沈殷浩看的身心舒爽,觉得既然是他们有求于自己,态度就更加嚣张了,“好吧,看在你们两个这么贱,这么可怜的份儿上,我就勉强答应你,一会儿见了母妃我自当为你们好、好、美、言几句。”

“那多谢二弟了。”沈成蹊鞠了个躬,眼睛里闪过一丝阴冷,笑着问:“听二弟的意思,母妃是常听戏的人,不知道方不方便透露一下她喜欢哪个园子的戏?好让我们下次能多讨她欢心。”

沈殷浩更加鄙夷的瞥了他一眼,那目光就跟看一只摇尾乞怜的狗一样。

“母妃喜欢春华圆的名角贺小楼,不过你俩就算是一个月不吃不喝怕是也请不起。”

说完冷笑一声,挥挥衣袖就要走,沈殷北脸色阴沉的当即就要拦下他,被沈成蹊在后面一把抓住了衣袖。

“哼,贱人生的孩子果然也是贱。”沈殷浩大笑着狠狠地推开沈殷北就走了,心里从来没有这样畅快,既然这两个人有求于自己,就跟不用担心欺瞒皇上的事会败露了。

望着沈殷浩趾高气昂的背影,沈殷北一把攥住沈成蹊的手腕,脸上带着怒色,很想问他到底在搞什么,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沈成蹊回身给了他一个拥抱,“你不想问我这么做的原因吗?”

沈殷北让他把重量压在自己身上减轻身上的痛楚,搂着他的腰点点头,“想,但是我更知道像你这么聪明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做一件事情。”

沈成蹊轻笑一声,把头埋在他的胸口,“这句话中听,说实话我挺好奇,像你这么能忍的人,今天怎么一再失态?跟沈殷浩正名冲突对你没一丁点好处。”

“他想怎么闹腾我都接招,但是要惹到你头上,我就跟他死磕到底。”

沈成蹊哈哈大笑起来,捏了捏他的脸说:“听你这意思是要为我上刀山下油锅啊?那这次就让我利用一下呗?”

沈殷北无奈的笑着叹了口气,“算计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就先付点利息呗。”沈成蹊笑着抬头亲了他嘴角一下,某人无奈的揉了揉他的头发,总感觉自己以前养的小白兔不知道何时竟然变成了奸诈的老狐狸。

第46章 叔在上,不着寸缕

那日围场上沈成蹊对沈殷浩的奇怪态度,沈殷北没有继续再追问下去,也许是因为他本身就心思缜密早就猜到了沈成蹊的目的,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这家伙自从跟沈成蹊彻底坦开心扉之后,就变得越发粘人,去瀛园的次数比回自己房间的还多。

而沈成蹊这边就有些凄惨,纵欲过后的代价实在惨重,不仅几天疼得下不了床,更惨的是在草场上还受了风寒,连续发了好几天的热,差点把老命都给弄丢了。

这日,沈殷北一个侍卫也没带,自己拎着个食盒和一筐桔子刚推开瀛园的房门,就吓了一跳。

“殷阙,你干什么呢?发着热还不快点躺下?”

眼前的沈成蹊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亵衣,光着脚猫着腰,正踮着脚站在窗边的桌子上,伸手探出窗外正要摘一株桔子树枝。整个人摇摇晃晃,几乎要跌出窗外。

沈成蹊被他这么一嗓子吓得又晃了晃,回过头一看发现是他,乐呵一笑道:“是你啊,来得正好,你个子高,过来帮我把这根树枝砍下来。”

说着他拽住树枝一使劲,整个人都往后仰倒,吓得沈殷北赶紧扔了手里的东西上去扶住他,“你本身伤寒就身子虚还乱来,赶紧下来,万一一脑袋栽下来怎么办?再说窗口风大,要是再着凉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