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这个小崽子一起睡过多少年了,而且现在这一身伤都被顾长浥看见了,也没什么可藏的。
所以一不一起睡,姜颂倒是无所谓。
只是他被顾长浥的一本正经逗乐了,“行啊,我郑重地,要求睡在你旁边。”
顾长浥对他的回答并没有表现出满意或者不满意,只是淡淡地转开目光,很轻地“嗯”了一声,像是一种最漫不经心的应允。
床上多了一个人,感觉还是有些不一样。
姜颂的嗅觉已经完全恢复了,他能闻出来顾长浥用过他的沐浴露。
顾长浥身上那种干净的气息里就多了几分他熟悉的甜梨香。
小崽子时期的顾长浥就喜欢用他的沐浴露。
但是每次家政送洗护用品来,顾长浥还要挑一个别的气味的,假装自己和姜颂用的不一样。
姜颂不明白,但也不拆穿。
小孩子嘛,喜欢怎样就怎样。
毕竟人的一辈子那么长,也就那么几年可以任性。
白天睡得多,姜颂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探头看了一眼床上另一边的顾长浥,好像是睡得挺沉的。
他刚从床上爬起来一点,顾长浥就出声了,“要去哪儿?”
“我睡不着,去书房写几个字。”姜颂撑着身子坐在床边,睡衣松松垮垮的,夜灯的微光在他苍白的皮肤上镀着一层融融的光。
“正好,我也睡不着。”顾长浥起身看着他,“姜先生既然要写字,那不如我今天就来求一枚印吧。”
顾长浥说是求,口气里却一点商量的意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