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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旭松一扫阴郁之色,脸上露出喜气,恢复了平日里不着调的模样,三步并两步窜到温南岸身边,没大没小地坐了下去,不害臊地贴着自家父亲,反复确认着。

“真的?你真的没和王家有纠缠,说起来也对,也不见王家人来找过您,哥哥他们也鲜少与王家人在一起,可你为什么出现在那边,是不是圣人的意思?”他突然神秘兮兮地靠近严肃的父亲,一点都不畏惧他的脸色,小声又警觉地问着。

温南岸垂下眼,推开这个整日没个正经的小儿子,冷漠说道:“都说此事与你无关,少作无谓猜测,平白露蠢,惹人笑话。今日既然如此索性把话说开,你还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被嫌弃的温旭松一点也不恼,平日是早就挨够骂了,又黏糊糊地贴了上去,小声说道:“那顾家,您当初为何不管他们。”

这事他对父亲的第二个心结,顾老侯爷当年千里救援,单枪匹马杀入敌营,救出温氏大小三十余人,英姿飒爽,英勇威风,民间流传已久,话本一出接着一出。这件事情最后被父亲画成一幅画放在温家书房内,年幼的温旭松无意闯入看着画中之人,只觉得此人宛若天神下凡,再也不能忘记那杆在日光下发光的银色□□。

只是后来,顾老侯爷战死,温家没有去帮扶一半,而是选择冷眼旁观,着实令人不解。

“我不管?你以为顾明朝白鹿学院怎么进去的?”温潮生冷笑。白鹿学院作为大英第一官学,没有名帖当时的顾明朝如何能进去,永昌候府哪有这等面子。

“白鹿学院每年高昂的束脩谁给他付的?”

“他爹的不靠谱谁给他收拾烂摊子的?”

温旭松扣扣下巴,弱弱反驳道:“我听说顾侍郎年年六艺第一,经文两科一骑绝尘,深得大儒夸赞,每年的励钱不仅可以支付学费了甚至还有剩余。”

闻言,温南岸神情一僵,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大抵是他也没想到顾闻岳这颗歹竹竟然也出了好笋,顾明朝资质之卓越,原本准备好的银子无处可花。

“竟然您都有帮他,为什么面上还做出这样无情之色,落得温家不讨好。”

顾闻岳荒唐的名声闻名长安城,温家百年清贵,要和这样不三不四的人划开界限也算过得去,但这样做终究还是伤了礼仪之名,总会有人对温家指指点点,认为其薄情寡义。

他长叹一声,不再说话,推开又一次黏上来的人,岔开话题说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日后也离顾家远些,顾明朝要想坑你,连脑子都不需要动一下。”

温旭松讪讪地坐直身子,不情愿的说道:“哪有这么厉害,一个两个的,全天下难道就他一个厉害人。”白鹿学院的老师训斥人的时候,每次都会拿顾明朝与人对比,好似人家是文曲星转世自己是蠢猪投胎,可他这几日偷溜进顾府,看过好几次顾明朝,模样谈吐极为普通啊。

“你少去顾府,你母亲为你伤神多年,那个女人我是不会同意入温家的,此事事了,给些银钱好好安置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