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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时于归一大早便出来是为了把长安城街上零散买花人手中的话全部买了下来。昨日公主与顾侍郎约定一件信物,正是盛开的牡丹花,只是如今过了时节,民间牡丹花早已凋零,公主怕顾侍郎另辟蹊径换个花头,索性把街上所有的花都买了下来。

“不错不错。”时于归撑着头,眼睛扫过那些花,满意地说着。

“小二,二楼雅间我包了,给我收拾干净。你们坐下吃吧,时间还早。”时于归对着站在楼梯口张头张脑的小二说着,立春既有眼力见地扔出一锭银子。小二连连哈腰点头,甩了甩肩上的长帕子,机灵上前收了时于归面前的残羹冷炙。

“鲜花盈掷小郎君,我还没干过这些呢。”时于归抽出桌上层层叠叠的一朵花,手指摸着细腻柔化的花瓣,嘴上噙着恶作剧的笑,眼睛看向棋盘街门口。

立春和长丰对视一眼,对着还未出现的顾明朝报以极大的同情。

再说被众人惦记的顾明朝,昨夜子时后才睡下,一大早便起来了,像是去了东苑看了下不能动,不能说话的侯爷,回了西苑吃了顾静兰准备的胡饼,这才抱着一个长布条出了门。

顾静兰好奇地要去看这个布条,没想到顾明朝非常快速地收起东西,直到他出门,顾静兰都不知道布条中的是什么东西。

“哥哥怎么今日如此神神秘秘。”顾静兰坐在树下绣着花,心里像是百爪挠心,难受得厉害。

儿茶坐在一旁绕着线,神神秘秘地说着:“葛生说大郎君昨夜子时了还不曾睡下,书房的灯一直亮着。”

“处理公事?”顾静兰疑问。顾明朝年纪轻轻便是刑部侍郎,肩上压力甚大,为了不给人落下话柄,一向格外拼命,办公到深夜也是常有的事情。

儿茶捂着嘴,大眼睛弯弯,满脸的八卦。

“办公事郎君哪会唉声叹气,葛生说连他入屋内添茶,郎君都遮着掩着不露出来。”

“郎君定是有心上人了。”

儿茶斩钉截铁地说着,话本里可都是这么说得,那情景模样和郎君丝毫不差。

芍药抬起头来,没好气地拍了拍儿茶的额头,板着一张脸严肃说着:“切莫胡说,平白给郎君添麻烦。”顾静兰也不知想到什么,嘴角笑意就没弯下来过。

“什么胡说不胡说,我敢打赌。”儿茶挨了一顿骂,又坑了一顿揍,不高兴地嘟着嘴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