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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姬心中一惊,突然觉得脸颊有些疼,上次被打得凄惨,足足养了一个月才好,便懊悔自己刚才管不住嘴,可也不想跪下再丢面子,便轻轻撞了下侯爷,媚眼横生地看了眼侯爷,侯爷还未说话,便听到时于归不耐烦地喊道:“长丰。”

芳姬和侯爷看到长丰便手脚发软,再见长丰宛若抓小鸡一般把芳姬提溜起来,芳姬尖叫起来,大声喊着侯爷,侯爷心中悲恸又害怕,但还是起身求情。

“侯爷玩笑了,公主不过是处置一介贱妾。”温大娘子咬牙加重最后几个字,侯爷抬头看到时于归面若寒霜的脸,所有的话便都咽了下去,低下头不再说话。

芳姬挣扎着不愿跪下,门口人来人往谁都看得见,这一跪下,之前十几年建立的威严可都没有了,毕竟现在跪在外面可都是丫鬟奴仆。

长丰不耐,长剑一击膝盖,芳姬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巨响,便跪趴在地上,脑袋着地,额头磕出一点血迹。她尖叫想要站起来,两侧羽林军拔刀立在一旁,她吓得花容失色,瞬间安分跪好。

“你看,这人还是要教一教才听话的。”温大娘子满心痛快地说着。芳姬深受侯爷宠爱,偏偏心机歹毒,对年幼时的顾明朝兄妹几番打压,连带着下人都对西院的人没有好脸色。她虽有心惩戒但到底是外人,只能看着她作威作福这么多年,今日公主这般直白惩戒,真是看得大快人心。

时于归拨了拨茶盖笑着不说话。

“言归正传,既然不是八娘子,如今府中难道还有女儿不成。”时于归笑脸盈盈地看着顾闻岳。顾闻岳的脑子终于开窍了,知道公主今日来是为顾静兰撑腰的。一时心中愤愤顾静兰竟然用公主欺压于他,怪不得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温大娘子见顾闻岳脸色涨红不敢说话,便冷笑一声,接过她的话说着:“公主可别忘了,还有一人,公主也是认识的,正是您钦定的陪礼人顾静兰呢。”

时于归惊讶地回着,两人一唱一和完全无视顾闻岳发黑的脸。

“陪礼人可都是要未嫁之人,静兰的婚事本宫如今也在相看,侯爷倒是动作快,只是本宫笄礼未成,便少了一个陪礼人,这可是翻遍史书也找不到的先例啊。”

顾闻岳突然想起这事,公主未嫁,身为公主陪礼人的顾静兰如何能出嫁,不过他当时满脑子都是那一箱箱的聘礼,哪想得起来这些。如今聘礼已收,生辰八字都交由媒婆送了出去,这事更改不了了,是以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这自然是等公主选定夫家后才嫁过去。”

时于归摇了摇头,没想到他连这话都说得出口,可见当真是猪油脑子,心想真是歹竹出好笋,顾闻岳这样的人竟然能生出顾明朝,说他是另类的幸运儿也不算过分。

“胡说八道,公主婚事是皇家盛事,如何需要尔等置喙,切莫再提此事,不然一个罔议内宫之事的罪名落下,侯爷自己不要命了,难道连侯府百年基业也不要了吗?”温大娘子连声怒斥道,背后冒出一阵冷汗,顾闻岳此人说蠢笨如猪都是侮辱猪了,这话如何说得出口,当今能手这事的,只有圣人和太子殿下两人。

顾闻岳的脑子好不容易又想到这一层,手脚发软顺着椅子滑了下去,跪倒在地,连连求饶。

时于归垂眸,注视着顾闻岳,淡淡说道:“既然此事没有先例,那侯爷打算如何解决,这事若是传出去本宫的颜面,皇家的颜面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