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旧故春深 是辞 853 字 3个月前

上海这场雨蔓延到了南京,接下来的那几日里,淅沥沥的小雨就没停过。整座金陵城烟色朦胧,秦淮河畔烟云雾里,山水画一般,倒显得北方的雨有些伧俗。

佩芷到底还是生了场病,虽说借此机会免去了跟仲昀出去见人应酬,但独自在饭店的房间里除了吃就是睡,再不然便是卧着,仲昀连风都不让她吹,生怕一个不小心又严重了,这样回到家里挨骂的还是他,了无生趣。

为了打发时间,佩芷让仲昀给她选了几本书,可仲昀的眼光她实在不敢苟同,拿的都是些明清的传奇,故事极尽离奇烂俗,漫篇都在洒狗血,书便就这么撂下了没再看。

趁着仲昀出门,佩芷披着张毯子,立在窗前吹风。

楼下石子路上穿着蓑衣或是撑伞的人匆匆来去,佩芷透过雨丝风片,好像能看到那个穿白色长衫的男人,正急匆匆地赶往火车站去见她。

那时她光顾着郁结于他晚到,忽略了他到底还是来了,且还是个大雾天,来得并不容易。

以前总觉得奶奶说“倒春寒”是唬人的,如今倒是信了,风有些凉,佩芷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关窗的那一瞬,她才想到那日他穿得也不多,她已经生病好些天了,他是不是也病?她病了还好,她是富贵闲人,不必为生计发愁,他总是要登台的,不可能说不唱就不唱了。

这么想着,佩芷难免有些焦急,本想给他发个电报问候一下,可她上火车之前跟他说了那么决绝的话,他又是那么个令人讨厌的冷淡性子,未必会回复她。

佩芷便给秦眠香发了份电报,虽然她已经删减很多次了,但发过去之后还是觉得自己有点话多,先是询问了孟月泠的身体情况,随后又是一通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