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奥古斯都漫不经心的笑了一下。

扬起的唇线优雅又矜贵,偏偏眼神无赖到了极点,他明晃晃的看着郁宴,似乎在用眼神明示,你觉得我在乎吗?

郁宴感觉奥古斯都是真的不在乎,他真的会大庭广众的说出来,但是郁宴在乎。

郁宴假笑以对从容说:“因为阁下在之前,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您是光明教廷的圣子。”

丫的混蛋记得你是圣子啊,你不要脸光明教廷还是要脸的啊!

奥古斯都恍然的点了下头:“那殿下,你是想要我怎么给你赔礼道歉?”

他的声音婉转而温柔,恍若情人间的低语,又包含着最真诚的歉意。

……

看着奥古斯都凑得极近的脸庞,郁宴的手又开始蠢蠢欲动,奥古斯都总有办法平静的说出欠揍的话。

好在欧恩·威廉及时的上前给郁宴解了围,他笑着说:“圣子阁下真是喜欢开玩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误会而已,算得上什么赔礼不赔礼的,光之子阁下一定不会在意这点小事的,是么?”

那一瞬间,看着欧恩·威廉,郁宴恍如看见了一道从天而降的圣光,把他跟奥古斯都直接的隔绝了开来,他非常诚恳的点了点头:“是啊,我怎么会介意这样的事情呢?能够跟阁下您认识,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了。”

奥古斯都看着他们两个连成一气,心下有点好笑。

这小骗子明明胆子这么小,只是随随便便的威胁一下就真的害怕他会说出来。

那怎么还敢一次次的骗他,一次次的对他说谎?还一有人给他撑腰就得瑟的尾巴都要露出来了。

这个人算什么厉害,如果奥古斯都想,下一秒奥古斯都就可以直接的把欧恩·威廉给杀了。

不过郁宴眼睛亮晶晶的样子很漂亮,奥古斯都决定多看看,于是收了手,唇角带着揶揄的笑说:“原来殿下不在乎,我看殿下特意的跟我提起的样子,还以为殿下想要惩罚我已经很久了呢。”

郁宴面无表情的说:“阁下真是喜欢开玩笑。”

不要给我说这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啊,郁宴感觉奥古斯都真的太坏了,简直就是揣着明白跟他装糊涂。

欧恩·威廉觉得他们两个之间的氛围有点不太对,但是也没有多想,简单明了的说:“既然事情已经完美的解决了,圣子阁下不如跟我说一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欧恩·威廉眯了下眼睛,语气中带着些许锋芒的说:“之前我从来都没有遇见过被魔物侵蚀的人类的现状,但是从圣子阁下的口吻来看,显然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但是他们这里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什么来自光明教廷的人传来的简讯啊。

光明教廷知而不报,是存着什么样的心思?

奥古斯都笑了一下,他侧眼看了下郁宴,垂挂下来的冕冠遮住他潋滟的红眸,显得他雪白的眼睫越发的纤长。

郁宴以为奥古斯都还会跟他说两句话,但是他没有,奥古斯都扭头对着欧恩·威廉说:“城主阁下,这件事情并不是一件小事,具体的事情要等艾德里尼的长老们来了以后我们再详细的谈,现在我们可以先去看看夏洛克伯爵还有没有救。”

欧恩·威廉一喜:“还有挽救的可能?”

·

奥古斯都带着欧恩·威廉去处理夏洛克伯爵了。

郁宴又坐了一会儿,才把体内汹涌的“魔”给压下去,他的身体吸收了太多了的“魔”,原本细小的在体内流淌的绿色光芒现在被撑的巨大,郁宴如果不控制——

他手边的一个钢铁铸造的笔筒只不过因为郁宴稍微碰了碰,就化成了散开的飞灰。

郁宴有点心虚的收回了手,假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他刚刚看见那个笔筒身上可是镶嵌着一颗不小的红宝石,到时候如果欧恩·威廉如果要找他赔偿的话,他可需要支付一笔不小的费用,还不如当作是被夏洛克伯爵破坏掉的算了。

说起夏洛克伯爵,郁宴站起来朝着台阶下的德里安走了过去。

刚刚德里安被夏洛克伯爵揍得很惨,原本骄傲的一张脸上全是伤口跟血渍,看起来很是狼狈,一点都没有郁宴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骄傲的把头翘到天上的样子。

德里安低垂着头说:“郁宴,这次是我连累你了。”

如果刚刚郁宴不跟着他来的话,郁宴就不会在刚刚濒临生死一线。

郁宴眨了下眼睛:“我以为你会跟我不服气的说,我竟然真的罩住你了,毕竟你对我总是不服气的。”

他是故意逗德里安笑的,所以说话的时候眼神都很柔和。

德里安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跟郁宴有这么一天,他从前觉得郁宴明明是个废物却抢夺了自己太多的风头,对着郁宴看得非常的不顺眼,只想着如果有一天郁宴可以消失就好了。

可是现在看着郁宴碧蓝色的眼眸,德里安却感觉只有在被郁宴德眼眸注释着的时候,他发现了真相以后就再也不复平静的内心才找寻到了一片净土。

德里安说:“以后不会了,对于你能够罩住我这件事情,从刚刚的事情上面,我就已经看开了,你比我强大很多。”

不仅仅只是实力上,还是对待敌人的态度上面,德里安永远没有办法做到像是郁宴那么从容。

郁宴叹了一口气,故作遗憾道:“那岂不是很可惜,从此以后我就少了一个可以跟我针锋相对的人了,看起来以后的生活会变得无趣很多。”

德里安看着郁宴,突然间就笑了下,端着从前的腔调说。

“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就算是现在我承认你比我强大,那也不代表着之后我不会比你更强大,你可要时时刻刻担心害怕着我会什么时候把你咬下来。”

见德里安笑了,郁宴松了一口气,就怕他现在心如死灰,还能笑出来就代表他的情绪还可以挥发,他挑眉看着德里安:“那等你下一次输给我的时候,可不要再食言了。”

郁宴晃了晃自己的鞋尖。

之前他跟德里安打赌的时候,说好了败者可是要舔赢者的鞋子的,德里安可到了现在还没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