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到风银回答,季风继续道:“怎么?你我已经陌路到连名字也不能知道的地步了吗?”
两人之间极近的距离让风银有些喘不过气,但面上毫无痕迹,风银眼睫动了动,启唇道:“洵舟。”
“洵舟。”季风声音越来越低,却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灼热:“洵字为远,欲知别后相思处,落叶飞鸿在远舟。”
话落,季风注视着的那抹星芒终于对上他的眼,在昏黄的烛火中跳跃闪烁。
便是这抹光,跃进他浑浑噩噩的生命,每每让他炙热不能呼吸。
名字是不是人命运的刻印?
他们两个,一个是江河孤舟,一个是千里徙风,皆是放逐天涯漂零之人,本该纠缠在一起。
先前两人之间的情愫还不明朗,此时的季风已经足够直白,风银体凉,此时被季风抵在屏风上,他能清晰的感受道不断传来的温热,不属于他的温度,和那慢慢靠近的滚烫的气息。
细密的麻痒瞬间爬遍了全身,像被夺了舍,他却没有半点想要推开的意欲,眼前这个人,是他生命中唯一靠他这么近的人,不在乎他的身份,不在乎他的疏远,是一抹风雨无阻要靠近他的火焰,残忍融化他赖以苟活的坚冰。
多么危险。
季风抬起手掌,指腹轻抚过风银比雪还细腻的脸颊,心中澎湃的潮水不由分说的淹没他的意识,本欲点到为止,却一步步沦陷,越是靠近,越是无法自拔。
咚咚咚。
这场情难自禁的心潮起伏差一分便将长成惊涛巨浪,忽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整间客栈都没什么人,周遭安静的很,显得敲门声格外清晰突兀,也敲醒了风银,方才的他失了自我般,此刻猛然意识到自己在做的事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他忙推开季风的手,逃离了这场催人落入深渊的禁锢。
老板贴着门,小心的问:“二位公子,酒来了。”
季风摩挲着还留着风银气息的指尖,脸上表情淡淡的,目光被阴影遮挡,说不出是何意味:“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