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打个电话“,郑灏对着排练室里焦头烂额的几个人说,又问陪着他们熬了两个通宵的摄影师:“你也歇会儿吧哥,别拍我啦”。
管他答不答应,郑灏肯定是不会让拍到的,一溜烟儿就去了楼道口。
拨通了给万景靖的视频电话。
“你怎么还没睡?”他问。
已经是凌晨5点多了,三分钟前,他们在排练室正为了一段变奏纠结,手机亮了起来,点开一看,竟然是万景靖的视频通话邀请。
于是郑灏二话没说中断了争吵。
“等着给你看日出呢,这不是你的遗憾吗?”画面那头黑漆漆的,万景靖低低的声音传来,带着早晨特有的沙哑,把郑灏的焦虑一下子熨烫平整。
他顶着黑眼圈笑,问对面:“那你怎么知道我没睡的,还是就不管睡没睡,直接把我弄醒。”
万景靖把镜头转过去,拍摄泛着淡蓝色的海平面,声音从镜头背面传过来:“三天创作期,明天就是表演了吧?你们哪能不熬鹰。”
“唉,可不嘛,熬死我了,而且我怎么也想不到,朋克和 flow r 怎么会这么难融合。”
郑灏看着手机里的海景,坐到了走廊窗台上,此刻北京郊区也泛起微光的黑夜,他没忍住对着万景靖吐槽:
“我们这还是命题作文,主题叫「廉价」,人rer就是不一样,一听这个张口就来——廉价的咸鱼不值钱、廉价的出身我没人管……”
郑灏模仿咸鱼,有模有样地念了几句r,万景靖笑的手机在抖。
“这不挺好的,节奏都有了”,他说。
“但这和我们的风格也是有点出入吧?”郑灏反驳说,“我们几个当时都傻了,这词儿,让我得怎么写才能跟他合上啊,也就顾遥什么也听不懂,还夸人家厉害。
太难了,单独听都挺好的,现在就是越磨越没思路,有点疲了,和各自想要的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