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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二小声道:“是的呀,之前有个人,就让一铁锹打蒙了,挺了两天死了。我们给抬出去的,裹了塑料布给抬上车的。”

“为什么卖了?”

胡二犹豫:“不晓得,他们都这么说。”

“他们是谁?他们怎么知道尸体是拉去卖了而不是埋掉?”

胡二警惕地看着这个问题格外多的年轻人,不说话了。

吃馒头依旧噎得慌,盛时吃了半个就放下了,匆匆接了半碗水,回“宿舍”扶小松喝下第二粒药。再跑出来上工迟了两分钟,让监工狠狠踹了两脚。

还是有收获的,现在黑砖厂的运行情况、上游黑中介都已经摸查清楚,就剩一个“死掉的人尸体去了哪儿”的疑问。

盛时默默纠结,第八天,小松的情况依旧没好转,脚上的水泡都破了,两只脚又红又肿,有溃烂的趋势,盛时都没法给他抹红霉素。再这样下去,轻则腿保不住,重则真的会危及生命。

第八天夜里,他换上电池,给刘骥发信息:

“明晚这时候报警。”

刘骥一键将这条短信转给老大梁今,以及在并州市区里等着接应的张普阳和庄晏。

第九天。中午吃饭,盛时揣了两个馒头,又敲开了看门老头的门。“还得要两片阿莫西林。”他说。

老头浑浊的眼睛一瞬间亮得可怕。“还没退烧?”他低声问道。盛时摇了摇头。

老头转身去给他拿药,盛时站在窗台边,飞快地抄起窗台下一个纸盒,塞在了裤腰后面。

当晚,小松情况急转直下,从低烧变成了高烧。

一开始人们依旧只是默默看着,后来小松烧到开始抽搐,大家都慌了,七手八脚给他脱了衣服,没有酒精,就拿衣服浸了自来水擦身降温。可自来水冰冷,他体温又高,这么一折腾,被冷水激得浑身打颤,很快就连哭喊都哭喊不出声来。

盛时决定去找监工要退烧药。监工把两条大狼狗往院里一拴,不耐烦地进去探查小松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