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施灿眨了眨眼,“是问他爱她还是爱后来的妻子?”
闻人语对这个二选一的问题嗤之以鼻:“白苹问他,还愿不愿意与她再做三世夫妻。”
“他拒绝了?”
“他犹豫了。”闻人语轻嗤道,“犹豫不过是体面的拒绝罢了。”
施灿也跟着叹了口气:“人都是喜新厌旧的玩意。”栖迟看了看他,没说什么。
“你还小,很多事不明白,喜新厌旧固然是常态,但有些事,远不是喜欢不喜欢能左右的。”闻人语摆出一副老道语气,带着些由此及彼的情感,“白苹与她丈夫识于情窦初开之时,自然是万分纯粹的情爱,后来她病入膏肓药石无医,那男人也背负起重担职责从未放弃过她。死别痛苦,可日子不也得过,你想啊,什么样的女人愿意嫁给一个穷困潦倒又带着个孩子的男人,为他养育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又为他生儿育女,蹉跎一生。”
“这个男人还真不亏,”施灿呆呆愣神,“有两个这样爱他的女人。”
闻人语:“他对白苹是爱与遗憾,对后来的妻子,且不说爱不爱,亏欠肯定有。”
杏粼啜饮着热茶,在听到亏欠二字时微微蹙起了眉头。
施灿设身处地想了想,如果他掏心掏肺对一个人好了几十年,回头他跟他心里的白月光双宿双栖去了,也够恶心人。
虽然事情不该这么类比,但他忽然又理解了几分,虽然理解之外依旧是对白苹四十年空等和未来孤苦的同情。
“栖迟,”施灿没头没尾地踢了他一脚,“你有没有前男友前女友什么的啊?”
“没有。”栖迟知道他在想什么,回答得很干脆。
“扯淡。”施灿哼了一声,“你又不记得你以前的事了,谁知道你活着的时候是不是三妻四妾海誓山盟。”
栖迟想笑,忍住了:“忘了就等于没有。”
“呸!渣男!”施灿骂完还不够,又开始祸水东引,“无常大人,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