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为什么要脸红!
“别怕。”栖迟以为他在担心鬼兵,安慰他道,“他们找来了也不怕,有我在。”
别说了别说了,求求你别说这么给力给气的话了,呜呜呜。
施灿腾地站起来,同手同脚就往池子边跑:“我……我去洗把脸!”然而他忘了,大白天人来人往,那池水也就能当个镜子照个影子。
为什么呢?怎么会呢?他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施灿想了一整晚都没想明白,这会儿看着平静的水面更纳闷了,几天食不果腹风餐露宿下来,整张脸都是说不出的难看,头发乱糟糟像染色的鸡窝,他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没一会儿,影子里就多了一个人。
脸上依旧没有血色,但看着心情不错,嘴角微微扬着,栖迟抬手解下银绳手链,头发瞬间披散下来,软软的打着卷儿。如果自己是个女孩子,看到这样的男生应该很难不心动,可他妈老子是男的!
“阿灿?”栖迟见他又开始神游,“你到底怎么了?”
“我……我没睡好,没……没事。”施灿咬了咬牙,还是问不出口。
栖迟笑了笑,去捉他的手腕,眼见得要把链子套入他的右手,施灿急忙抽开手,肉眼可见的慌张。栖迟举着手链愣了愣,有些尴尬,一时半会儿有些闹不明白,但总算是看出来施灿在躲着他了。
“那个……”施灿大概也觉着自己反应剧烈了点,后知后觉地揉着细白的手腕,低着头瞎说,“我……我只能戴金的,其他的我过敏!”
“这样……那你之前送我的……”栖迟把自己的那一条放进棉衣兜里,施灿以为他会说那你之前送我的我也还你吧,结果下一秒就见栖迟又转了转戴在手上的另一条,说,“你送我的我可以留着吗?”
“啊,”施灿摸了摸鼻子,“当然可以,我送你的,就是你的了。”
栖迟满意地笑了笑,在后退半步的动作里夹了点肉眼可见的心酸失落。
终究是自己幻想了。
墓园里又来了几波人,带着花和酒。
“什么日子啊,这么热闹。”施灿千辛万苦找了个话题。
“过两天就是冬至了。”栖迟说,“阴极之至,阳气始生,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