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丢人现眼了。”栖迟笑了一声,伏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找个角落呆着,等我解决了他们。”
您可真能说大话。
扬起的发丝轻轻扫过脸颊,痒痒的,也许是受了一场惊吓,施灿的耳根子微微有些发烫,似乎还能听到擂鼓般错乱的心跳,可是他已经没有心脏了。
前些日子在鬼城里的时候,施灿私底下跟牛头马面讨论过栖迟,但对于他的过去所有人都讳莫如深或是一问三不知。他们都说栖迟不是个好惹的货色,施灿当时没当回事,腹诽着他们大概是被栖迟生人勿近的表象蒙蔽了。
可直到现在,他彻底改观了,群众的眼睛还是雪亮的。
并且万分庆幸,庆幸栖迟先前居然没有一根手指头就劈了他。
分明身上鲜血淋漓,分明以一敌千百,分明还要分心保护他,可就那么短短一眨眼的功夫,鬼兵们竟已倒下了大半。
吸饱血的武器比往常更加癫狂,随手一鞭都是排山倒海的气势,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栖迟!”闻人语叫嚷道,“你疯了吗?!”
是啊,为这么一个小王八蛋,自己是疯了吗?
小王八蛋倒是会狐假虎威,这会儿正甩着弹弓为他呐喊助威。
脸蛋儿红扑扑的,真想亲他一口。
可惜,这边杂碎忒多,煞风景。
腹背受敌的滋味不大好受,二位阴帅大人认真起来不好对付,再拖下去只会有更多的鬼兵鬼将从地府里钻出来,毕竟他出逃的时候把判官也揍了一顿。
那小老头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主。
黑烟四起,哭丧棒上的白布经幡受到召唤像灵蛇一样缠住了栖迟的鞭子,黑白无常互递了一个眼神,趁着杏粼与栖迟纠缠的间隙,闻人语忽然掉头冲向了施灿。他们的目标是施灿,至于栖迟,他们并不打算过多纠缠,终归谁也不想没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