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低头就晕!”施灿闭着眼揉伤口,疼痛恰逢其时地蔓延开来,似乎有千万只蚂蚁在往他的骨头里钻,他害怕极了,“怎么办?我会不会死啊?我还要投胎呢!”
栖迟扯过他的脚踝,将他蜷缩发抖的右腿硬生生掰直。“啊!”施灿疼得哇哇大叫,栖迟就着他的手把毛巾塞进他嘴巴里,下一秒,锋利的刀刃扎进了野狗撕咬开的伤口里。
“咬紧了。”栖迟很轻地笑了一声。
施灿只感觉自己快疼得魂飞魄散了。
刀尖直没入近五厘米,栖迟只稍稍等待了一会儿就拔出了匕首,顿时,汩汩黑血顺着腿肚子流了出来,他将一团鬼力凝结在掌心之中,贴着伤口来回逡巡,疼痛的滋味渐渐变了样,从钻心蚀骨变成了抽筋扒皮。施灿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体内拽了出去,眩晕感也跟着消失不见,这样的过程不知持续了多久,等到他脱力到连毛巾都咬不住时,栖迟才拍了拍他的膝盖说:“好了。”
地板上积了一滩血,屋外的狗子被这样的场景吓得面壁思过,抖得比施灿还厉害。
“我的腿……”施灿咬了咬泛白的嘴唇,“动不了。”
“没让你动。”
施灿的右腿哪还有块好肉,小鬼和野狗的牙印交叠覆盖,还有泛紫的鞭痕和血流不止的刀伤,栖迟找来一卷绷带,索性从脚踝一直包裹到大腿,远远看着像穿了白色的长筒丝袜,怪性感的。
“其实你还是挺好的。”施灿靠着桌腿没头没尾地说道。
栖迟动作一滞,抬头看向他。
“我以前的上级,别说帮我包扎伤口了,我感冒的时候都巴不得离我三百米远,生怕我传染给他。”施灿擦了把冷汗,“而且他上班的时候划水撩骚,活都扔给我们,功劳却都揽在自己身上,回头还说是他教得好。”
“你是在夸我敬业吗?”栖迟坐到椅子上,喝了一口凉茶,“怎么突然待见起我来了。”
“算是我之前误会你吧,其实你并没有想掐死婴儿,只是想把小鬼引出来,无常大人都跟我解释了。”施灿直球道,“而且最后你也救下了她们母女两个,怎么说都是个好鬼!”
栖迟轻嗤了一声:“我没那么好心,你用不着给我戴高帽。”
“你怎么这么叛逆?”施灿瞪了他一眼,“还爱装逼。”
“大概青春期到了吧。”栖迟这会儿心情不错,顺着他的话打趣,“你很在意那对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