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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要去和华人社团的领袖们说了。曾大人,你怎么不早些和我讲?现在都到法国了,你让我去问谁?”

曾国荃摆摆手,“现在不能讲,要先等皇上拿了大主意。”

陈玉成点点头,“也对,得让皇上先拿主意。”

这时船已经靠上了码头,舷梯跳板都放了下去。一辆停在码头上的马车里突然钻出个传红袍的中国官员,顺着跳板就上了船,然后用法语向一个大概是船长的人物问了几句,就径直走到了曾国荃、陈玉成的舱室外敲了敲门。

“曾大使和陈上校在吗?”

“在的,请进,门没上锁。”听到有人用中文问话,曾国荃和陈玉成都站起了身,然后就看见大明驻法国大使馆商务参赞赵烈文走了进来。冲两人一拱手,“下官是商务参赞赵烈文,奉吴大使的差遣来迎接二位的。”

曾国荃忙一拱手,还了个礼,“本官便是曾国荃。”他一指身边的陈玉成,“这位是大使馆武官,英雄侯陈玉成上校。”

“陈侯,曾大人。”赵烈文又冲两人点点头,然后打量了一下两人居住的舱室,相当的朴素——大明朝廷给官员们开出的差旅费一直是偏紧的,而且实行承包制,花不完可以装进兜里。所以曾国荃和陈玉成才会搭一艘货船来法国。

“对了。”赵烈文看到曾国荃,忽然想起个事儿,“曾涤生大人从俄国回来了,现在正在查图·拉菲特堡,他还被皇上委以重任,当了河中总督了。”

曾国荃心中一顿,暗道:河中不是那个三汗国的地盘吗?怎么自己的哥哥跑那么老远去当总督?看来皇上还是不大信任他啊。

陈玉成看到曾国荃有些发愣,便插话道:“咱们不如先下船吧,我去叫曾克帮着搬行李,你们二位先聊。”说着他便走了出去。

“赵大人,我大哥既然被俄国人放了,仗是不是快打完了?”

曾国荃和赵烈文也一块儿出了舱房,在甲板上站定,眺望着夜色中宁静的阿勒弗尔港。

“快了吧。”赵烈文道,“最近左相在柏林和俄国人谈判,基本已经达成了一致。原先满清地图上的地盘都归咱们,剩下的被咱们占领的俄国地盘成立两个开发公司,由中英法俄共管,其实还是咱说了算。还有阿拉斯加成立一个王国,中法共管,千岛群岛给日本。基本就是这样了……现在的争议主要在欧洲,匈牙利人一定要共和,不肯接受哈布斯堡王朝,俄国人又不肯放弃瓦拉几亚。普鲁士人正在当和事佬,两边说和,估计还是能谈下来的。对立,那个法国公主马蒂尔德这下可发了,凭白捞了个墨西哥帝国女皇,现在正在英国访问,过段时间还要去美国。”

“墨西哥女皇……只怕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吧!”曾国荃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沛公?美国是沛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