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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着地图开口了。

“朕今日没有达到目的,看来在沧州的血战是不能够避免了,此地距离沧州不足百里了,按说大军应该要开始发起进攻了,可朕不着急,就是想着让将士好好的清醒,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渠清泽,命令孙传庭,对天津三卫展开进攻,狠狠地打,不要有丝毫的留情,争取在最快的时间之内拿下天津。”

“拿下天津,必定会震慑到驻扎在沧州的明军和后金鞑子,陈新甲就不得不考虑了,若是拿下天津的江宁营将士,直接进攻京城该如何的应对,若是他的脑子还算正常,肯定会抽调兵力驰援天津,至少稳住局面,这样大军面临的压力就要小一些,朕的预想,沧州肯定会发生大战,但沧州还不是最终能够决定胜负的地方,最终的决战,肯定是在天津的,而且朕还想到了,要求进攻山西、陕西、河南等地的卢象升,在沧州之战开始之后,用最快的速度,赶赴北直隶,与大军会合……”

洪承畴和渠清泽目瞪口呆,看着苏天成,虽然他们跟随苏天成的时间很长了,熟悉苏天成的秉性了,但这一次,苏天成做出来这样的判断,他们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他们都认为,在沧州的战斗,就能够决定一切的,只要打败了明军和后金鞑子的联军,后面就是一帆风顺了,谁知道苏天成认为决战的地方在天津,还要求卢象升带领大军也赶赴过来,一同作战。

从苏天成的这种安排上面来看,在沧州和天津的战斗肯定是不简单的,也不会如同以前的战斗一样,恐怕会遭遇到从未有过的抵抗。

洪承畴和渠清泽都没有说话,苏天成布置之后,渠清泽迅速安排落实,这么多年过去了,实践证明,苏天成的安排部署,都是绝对正确的。

第一千二百一十章 沧州血战(4)

陈新甲到河间府去指挥战斗了,朝廷绝大部分的事情都压到周延儒的身上了,换做以前,获得这样的机会,周延儒是非常高兴的,可如今他没有一丝兴奋的意思了,面临的局势如此之复杂,以至于做任何的一个决定,都要考虑到今后的结果了。

河南被江宁营进攻的消息,早就有奏折到朝廷了,一直到洛阳和开封都被占领之后,周延儒忍不住了,前几次的禀报,皇上没有任何的态度,可现在皇上依旧没有态度,他这个内阁首辅,就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事情了。

皇上之所以没有理睬,而且还要求这样的消息,暂时不要让陈新甲知晓,这里面是有原因的,明军与满八旗联合作战,在北直隶河间府一带与江宁营展开决战,不能够受到其他消息的干扰,这样就不利于陈新甲做出来诸多的战役部署了,若是能够在河间府打败苏天成,甚至是斩杀苏天成,一切的问题都解决了。

但内阁不是这样的看法,整个的战役是一盘棋,压在内阁大学士内心的石头是,万一河间府的作战也失利了,北方的山西、陕西、河南等地也丢失了,岂不是满盘皆输了,到那个时候,恐怕一切都无法挽回了,这个责任谁来承担,毕竟没有谁愿意承担让朝廷覆灭的责任,这可是要写进史书的,万世都遭遇到读书人的唾骂。

周延儒甚至想到了,若是不能够牵扯到陈新甲那边,是否调集部分辽东边军,抵抗江宁营的进攻。毕竟河南、陕西和山西等地,没有像样的军队了。

在养心殿,周延儒直言不讳的说出来了自身的担心,几乎没有什么保留。

朱由检也没有预料到,河南全省这么快就被卢象升率领的江宁营拿下来了,若是继续不理睬。说不定卢象升有可能率领江宁营军士,直接进攻京城,而朝廷的大军,与满八旗联合,正在河间府一带作战,不可能抽调回来驰援,能够救援京城的,也就是辽东边军了。

在对待辽东边军的态度上面,朱由检的思考是有一些不同的。随着形势的发展,朝廷所能够依赖的军队,也就是辽东边军和大同边军了,锡伯族部落和达乌尔族部落的军队是调不动的,尽管朝廷有圣旨和敕书了,可两个部落的首领都是直接推脱的,理由很是简单,草原必须要稳定。若是两个部落抽调大军了,草原必将陷入到混乱之中。到时候草原部落的军队,可以直接进入关内劫掠了。